不過黃小甜現在的表情,讓沈飛有些詫異。
她手中的一捧菊花,從她的手中滑落。
兩行清淚,也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
她的樣貌還是沈飛記憶中那般水靈,但是此刻看上去卻顯得哀傷無比。
而且從她手中滑落的菊花,讓沈飛不免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
因為菊花一般都是用來祭奠死去的人,而黃小甜手捧菊花出現在這裡,難免讓沈飛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小甜,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沈飛眉頭輕皺,不禁問道。
黃小甜在這一刻,再也撐不下去,朝著沈飛奔來,將沈飛緊緊抱著,頭靠在他的胸膛上。
她一邊抽泣,一邊衝沈飛說道,“沈哥哥,你終於來了!”
一旁的鄧飛瑤見了,雖說心中有些醋意,但黃小甜明顯是出了什麼事情崩潰了,猶如當初的她一樣。
“到底怎麼回事?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說吧。”沈飛說道,在大馬路邊上這樣站著,著實有些不雅觀了。
黃小甜也明白了自己的唐突,對沈飛點點頭,然後輕輕的撇了一眼鄧飛瑤。
這個眼神…
讓鄧飛瑤意味深長。
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經去找沈飛時,見到陳欣那時的眼神。
那種情敵一般的眼神,帶著羨慕,嫉妒,向往。
或許這個黃小甜,把她當成了沈飛的正牌夫人了。
“這個人,跟我是一樣的。”鄧飛瑤心中暗道。
沈飛三人來到一處僻靜的咖啡廳,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談。
現在的黃小甜,眼睛紅彤彤的。
“小甜,到底怎麼回事啊?居民樓怎麼都被拆了啊?”沈飛疑惑。
黃小甜抽泣了一下,便對沈飛說道,“是強拆。”
“強拆?”沈飛皺緊眉頭。
“一年前,我們這片的居民樓就說要被收購,要被拆,大家當時都挺高興的,但是那個拆遷的公司卻想儘辦法把房價壓到更低。”
“我爸跟幾個紀律組會的,當然是不乾了,拆遷的錢還不夠買一套二手房呢,所以他們就帶頭反對。”
“但是…那個拆遷公司,不是每天雇人來居民樓發小黃書,就是潑顏料,弄得大家苦不堪言,而且這個公司還有勢力,沒人敢管…”
“很多人受不了這種折磨,隻能選擇簽了合同賣出了自己的房子,但是我爸還有其他的幾個居委會成員就是不同意,結果…”
黃小甜說著,就忍不住哭了起來,她回憶起當初的事情,就感覺到特彆痛心。
不用黃小甜說,沈飛就已經看到了剛才的結果。
居民樓已經全都被拆了,沒有一個釘子戶。
“那黃叔呢?”沈飛問道。
“我爸他,我爸他跟其他幾個人,在反抗之後的幾天,就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家裡!”
“嗚嗚…但是我們沒有證據,證明是那個拆遷公司做的,所以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黃小甜哭著,這一年來,她每一天晚上都能夠想到她爸時死的慘狀。
她每一晚都會從睡夢中驚醒。
她感到不甘,感到不公。
但她沒有能力去反抗,沒有能力去取證。
因為那家拆遷公司,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
“是嗎?”沈飛的臉色陰冷,他現在很憤怒,甚至已經到了抑製不住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