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洪展打來的,要他慢點兒開車,看準了地形,把握好方向,紅臉心領神會地應著。
這時,車子開到了坡頂處,突然熄火了,紅臉下車看了看,這是一處急彎段,路旁一側是陡峭的山體,上邊森林密布;另一側是懸崖峭壁,看似萬丈深淵,令人發怵。
他見前後沒車,便掀開了機蓋,又把黑臉從車裡叫了出來,“兄弟,下來幫我一下。”
黑臉下車後,四下張望了一下,來到了一處邊溝,鬆開了褲帶想方便,可那家夥還沒等掏出來,紅臉悄悄靠近了他,手指著坡上的花朵,“你看,那花漂亮嗎?”
黑臉順著指向剛想望去……“嗵!”——冷不防一個偷手動作,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紅臉的一記掏心拳狠狠地擊中他的胸口,黑臉向後一個踉蹌,手捂著胸,咧著嘴,一副要吐的樣子,他瞪著眼睛,神情中充滿了驚異,想問個明白,“哦呀!老兄你……”
沒等他吐出幾個字來,紅臉又是一個鎖喉取命動作,“兄弟,對不起了,我也和你一樣,都是受製於人啊,這的風景不錯,你就在這裡上路吧。”這個平時橫行霸道的黑臉,就這樣一命嗚呼了。
紅臉抗起他的屍體,放到後排的位置上,關上了車門,壓上了機蓋。
這時,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路旁,紅臉見此,臉色不禁一怔……
隻見那黑色轎車的側風擋落下,一名靚麗女子把頭探出了窗外看著紅臉,“請問這位大哥,去市走這個方向對吧?”
“啊對啊,對啊。”紅臉膽戰心驚的不住地點著頭。
那女子見紅臉滿頭是汗水,知道是遇到了困難,“怎麼啦?你沒事吧?需要我幫忙嗎?”
“啊不不不,沒事的,沒事的,謝謝。”紅臉無心顧及她的美貌,見那車一腳油門就沒了影,這才甩了下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他又開門觀察了一眼車內的黑臉,見他似睡的樣子,把自己的手包也扔到車裡,又把目光移到了懸崖下邊,用力調整了一下方向,放開了手刹,便關好了車門。
他觀察到前後沒有什麼情況,哈下了腰,“下去吧!”紅臉沒用多大的力氣,隻一點點,便把那輛捷達車推到了路邊下,沒走出多遠,車頭便開始下垂,一個自由落體,砸了下去。
隻聽那樹枝被刮劈得哢哢直響,車體翻滾著重重地又落在一塊岩石上,“轟”地一聲,起火了,冒起了黑煙。
紅臉無法下去,他隻是趴在路邊確認,車毀人亡了。
他急忙掏出了手機,打了路邊上的應急電話,交警的人趕來了,紅臉說自己下車撒尿的工夫,車子就溜了,我那兄弟在車裡可能是打盹了,等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那名交警人員看了一下溜車的位置,正好是下坡,還是個急彎處,那處的護欄早已被撞壞,“嗯,這已經是第三台車從這下去了。啊,你沒事吧。”他又看了下紅臉。
“我沒在車裡,當然沒事了,可我那位兄弟可怎麼辦呀?”紅臉急的臉上都冒汗了,其實,他怕是做賊心虛了。
“人活的可能性不大,你彆急,我們馬上派人下去查看。”
等紅臉隨著搶險人員繞到了下邊時,發現那車體已經完全扭曲分解了,黑臉的屍體也被拋在外麵,燒的焦黑的模樣,散發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能不能幫我找到手包?裡麵還有不少錢和票據呢。”紅臉請求著。
“看看,這個包是你的嗎?”一名交警人員手裡拎著小黑包,是剛剛從現場拾起來的,完好無損的樣子。
“是的,是的,真是萬幸呀。”紅臉接過了包,旁邊的人瞪了他一眼,人都死了,還萬幸呢。
紅臉又掏出了手機,哭喪著臉把這一消息告訴給洪展,說黑臉兄弟出車禍了,人已經沒了。
洪展告訴他要全程配合他們處理此事,並馬上派人來協助。
這又是一座縣城,當黑臉的妻子和孩子趕來看到黑臉的模樣時,妻子頓時昏死過去,孩子一旁驚呆了,臉上掛著兩滴淚水,不住地搖晃著喊著媽媽。
趕來的柳蔭和艾留影又像安慰銀長在的妻子那樣安慰著她。
郭耀強當場決定,按照工傷標準來處理這起事故,並解釋說,賠償的數額不低於一百萬,死者的家屬也點頭默許了。
這時,紅臉聲稱自己受到了驚嚇,心臟和血壓出了點兒毛病,需要休息一下再回去,並說,幾天之內不想再坐車了,有點兒條件反射,郭耀強答應了他,並也同意他一個人留下,其他人把事情辦妥後,又匆忙回到了集團裡。
警方又在市郊外發現了一具屍體,從屍體身上找到了幾張紙和手機,紙上的字跡因為雨水的浸泡而麵目全非,從手機裡翻出來一個號碼,查證是魏精的,警方按照這條線索又找到了集團,郭耀強說魏精也死了,而兩人的接觸又不知是何原因,魏精也從不帶什麼刀,案情一時難以定論。
那死者就是被魏精殺害的坐山刁,隨著警方一同來到集團的還有坐山刁的弟弟二鳥,二鳥說出了大哥找魏精的意圖,可又無法證明他哥哥的死就是魏精所為,郭耀強心裡立刻明白了,便單獨把二鳥叫出來私下商量著,那段鄉道也的確有質量問題,為息事寧人,郭耀強決定拿出五十萬給了二鳥,也算是給死去的三鳥一點補償吧。二鳥當即表示接受,就這樣,警察、二鳥與郭耀強握了握手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