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道把那個幽靈電話的事跟妻子講了一番,又哀傷道,“這都是天意呀,你要和孩子好好過日子,先不要告訴孩子這些,以後再慢慢讓他明白吧。”
“嗨!一個恐怖電話就把你嚇成這樣?還局長呢,真是沒用,行了,彆自己嚇唬自己了,咱倆玩兒會,嗯?老公呀,你都好久沒碰我了。”妻子脫下了貼身衣服,手又伸向他的體內……
而柳道卻像塊木頭,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妻子埋怨了一番,隻好掩息了欲火,這種苦澀的日子讓可憐的妻子早已經習慣了。
“對不起老婆,是我對你太冷淡,想起這些,我的心裡愧得慌,我每每都讓你失望,嗨!可我不知說什麼好,我也是身不由己呀,外麵應酬那麼多,我也是沒辦法的呀,你就原諒我吧,嗚嗚……”柳道哭了起來,他悔恨自己,他在工作方麵失職,可他在家裡更不稱職!
“啊彆!你今天是怎麼了?隻要你和家人平安無事,比什麼都強,我已經習慣了,彆再說了,休息吧老公。”妻子安慰著,又給他扯起了被子。
“我不是個好男人啊!讓你受冷了呀!”
“好了好了,隻要這個家平安無事,我都能熬過去的。”
柳道躺在那是一夜都沒睡,那種男歡女愛的想法已被眼前的煩惱衝得無影無蹤,想起那個電話,他更憂心,那可不是一個恐怖電話,也不是什麼敲詐勒索,這要比恐怖還要恐怖,電話裡的內容真真切切,所說的數字也非常精準,所講的事實也都存在。他感覺,這世上真的有鬼,讓自己無法逃脫的鬼。
看來,這一切都是注定了的!自從他當上這個局長到現在,一直都是一帆風順著,人們見到他像見到了上帝一樣,都露出了笑臉,每到了一處都是前呼後擁著,灑儘了風光,出儘了風頭。然而,這浮華的背後,卻是個深淵,也許,這浮華和深淵的尺度是成反比例的,就像那光明與黑暗的反差一樣。當然,這種反差能讓人警醒起來,當那光明來臨時,一切黑暗裡的東西都將無法逃脫正義者的眼睛。
第二天,他似乎清醒了許多,他感覺那些虛的東西已經過去,眼下,是怎麼來實的了。那就是怎麼能如實地交待自己的問題,給世人一個滿意的答複。
於是,他拿起了筆……
郭耀強聽說柳道局長已經被雙規了,這一消息使他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而在同一時間裡,洪展也得到了這一消息,他打電話提醒了郭耀強,要他穩住情緒不要慌亂,控製好局麵。
洪展打完了電話,眉頭鎖的緊緊的,他最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那個柳局長雖然才不出眾,可在係統內部可是個關鍵人物,此人不但掌握下邊的來龍去脈,也掌握著上邊的一些鮮為人知的秘密,某某人在海邊風景區裡的豪華彆墅,某某人的豪華汽車,某某人的孩子在海外就讀,某某人在某某企業增設的暗股,以及大額度的行賄、受賄等等,一旦招供,勢必要產生多米諾骨牌效應,其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看來,市要地震呀!”他自語著。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啊呀呀,您是……”洪展聽出來這個市領導的口氣,他激動的差點喊了起來。
“彆出聲!聽我說,那個柳局長已經被控製起來了,你知道吧?”
“啊,我也是剛剛知道的,請您指示。”
“這個蠢貨你是知道的,見利忘義,還是個酒色之徒,他交待自己的事情都會牽涉一大批,何況他還知道你、我以及本市裡的一些秘密,一旦敗露,後果你是知道的,嗨,看來,這回你得出麵了。”
洪展的臉色一驚,“他會亂講嗎?再說,交待多了對他本人也沒什麼好處啊。”
“記住!這可不是我個人的要求,也是某某人的命令,你無論如何也要擺平此事,聽懂了嗎?”電話裡果斷的聲音不容置疑。
“我?我怎麼做?請您明示。”洪展抬手示意梅麗回避一下。
“這個我不管,反正得讓他閉嘴,我這邊穩住辦案人員再緩一緩,你那邊要抓住時機,時間要快,做事要認真細致,不留後患,你懂了嗎?”
“好好好。”洪展本想再聊幾句,可電話卻撂了。他在病房裡來回走了幾步,他突然想起了魏精,可魏精不在了,又抓起了手機打通了禿頭,當然,辦這種事情,禿頭也不是個等閒之輩。
禿頭拎著一袋子水果急急地趕來了,梅麗知道他們要談重要的事,習慣地走了出去,關好了房門。
洪展衝他一擺手,兩人靠在了一起,交頭接耳地談了起來……
市某一角落的大院裡,一棟灰色大樓的燈光稀稀拉拉地亮著,柳道就被臨時軟禁在這座平時很少有人光顧的大樓裡。
這時,樓梯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柳局長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了,“柳道,請你收拾一下,跟我們到另外一個房間。”兩個人監護人吩咐道。
“不用了,我在這兒挺好的,老折騰什麼呀。”
“這裡的房間有人要住進來,快收拾好你的東西!哪那麼多的廢話!怎麼?一個罪犯還敢提什麼條件?”
“嗬嗬,小夥子,你說話可得注點兒意呀,我又不是什麼犯人,再說,我該交待的都已經寫在紙上了,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們可不能總折騰人嘛。”柳道瞪了他一眼,他好像還心裡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