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冬寧去了隔壁,至於如何開導的,林牧之就不得而知了。
沒過一會房裡進來人了,是大先生、黃貫一群人。幸好是天字號房,屋子夠大,才站的下這麼一幫子人。
一行人站定,大先生坐在廳中圓桌邊的凳子上開口問道
“林小哥,感覺好些了嗎?”
知道這事如果不說清楚了,這群人又要開始沒完沒了,林牧子回答道
“好多了,有什麼要問敢趕緊問,時間長了老濕不確定會不會發飆。”
大先生又問道
“林小哥,你是如何知曉身後有如此多的追兵?”
林牧之將頭靠到床沿上說道
“多不多,我不知道,但有追兵是肯定的,林間的啞人跟本就是個探子,那是什麼采藥的。”
小白臉不信的問道
“你是如何斷定的?”
林牧之看了一眼小白臉,不高興的回答道
“因為我!不認識他。”
似乎認為林牧子隻是運氣好,瞎貓碰到了死耗子,白然又搶著大先生前麵問道
“你這樣也太過武斷了吧?!”
既然小白臉都下結論了,林牧之也不再辨駁,撇了一眼小白臉說道
“嗯,你說的對,現在想來,是我太過武斷。”
坐在廳中的大先生轉回身對麵色得意的白然說道
“白然,不必你再言語了,你師姐說的不錯,尊師重道,是該好好的教一教了。”
白然神急變,他隻是少年心性的爭強好勝,大先生的一句話份量之重,在場的人心知肚明。從來都是和顏悅色的大先生說出這麼重的話可是少之又少。
看著身後一群神色拘謹的學生,大先生又對林牧之說道
“林小哥,行伍之事並非吾等所長,還請林小哥示下。”
老濕也知道不解釋清楚這幫人不會善罷甘休的,說不說其實都無所謂。再說大先生己然低聲求教,便開口說道
“先前林子中那啞人身林魁梧,卻偏穿了一身小衣。生的魁梧,便要一天三頓飯,就算隻吃兩頓,那也是要吃的實稱,這種富戶家中做衣衫,沒必要再衣衫上舍不得幾寸布匹。再加上這人反手握刀的習慣就更不正常了,山裡人進山,拿刀向來是正手握刀,便是像那大蟲露出爪牙,用以威嚇野獸不得進身,反手握刀利於隱藏,降低人對其的防備之心。所以不難判斷他就是個探子。”
似乎說的太多,老濕咳嗽了兩聲。
大先生看見了林牧之的乾咳,提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端到了林牧之床前坐了下來遞給林牧之。
“林小哥,喝口水慢慢說。”
會來事,村裡人想聽小夫子說書,那個人兜裡不揣把小瓜子,帶點小花生。
潤了潤嗓子,林牧之接著說道
“還記得昨日下午王叔在我家門前說了什麼嗎?”
他這一說,大先生就更加明白了。
“你是說王車夫看到的不是陰火?!而是這群人用以驅逐野獸的篝火。”
林牧之沒有理會大先生的自問自答而是拋出了彆一個話題。
“其實這些都不是問題的最關鍵所在。”
聽見老濕的話,大先生虛心求教的說道
“還請林小哥提點一二。”
林牧之掃了一眼眾位學子說道
“你們這群人到底什麼來路,你們自己心裡沒點逼數,那小白臉的爹是乾什麼的!?禮部尚書!朝廷正二品大員之子!剩下的我也不用去問了,最不受待見的黃胖子,袖袋裡的票子都是一打一打的。再加上一個大華朝家喻戶曉的大先生。你說我要是啟國人,得到這個消息會不會賭上一把?”
林牧之看了一眼大先生接著說道
“大先生,會釣魚嗎?”
大先生想到了林牧子在朱夫子畫上的詩,微微笑了一下就明白了,這是林牧之再教屋子裡的學生了。於是回答道
“會一點,可能比不了小哥你。”
林牧子嘲諷的對著這些個書院學生一笑。
“大魚都是藏在深水裡不怎麼出來的,可是隻要餌下的足夠重,誘惑足夠強,魚還是要鋌而走險的遊到近岸,你們一群人到底值多少錢讓朝廷去贖?一萬兩?十萬兩?還是五十萬兩?你們自己算過嗎?這裡離河南道不過二百餘裡,離山東西道也不到三百餘裡,過了黃河,不用兩天行程便可到達,山東西道連黃河都不用過就可以直奔而來,春汛未至,趟個淮水也並非難事,我要是啟國人,莫說四百餘騎,四千!我也敢拿來賭上一把!”
卻是在這時床上的林牧子一驚!掀開了被子吼道
“那兒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