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首詩乃是我們書院夫子所寫,當真極好!無論是意境還是情感都是上上佳作,便是我也隻能望其項背!”
又裝模作樣地看了一遍,林牧之說道
“可我還是認為當不起先生的抬愛!”
陳先生上前一步。
“這兩首詩可留為後人千古傳誦!這位小哥,可以仔細研讀一番再論好壞。”
好或不好,都是林牧之剽竊來的,自己心裡這點逼數還能沒有嗎?再與陳先生說話,多看詩文一眼都不用了!
“還是先生繆讚了!就那樣…嗬嗬…就那樣吧!”
事不過三,說了一遍好,又說了一遍好,詩文到底好不好?那是真的好!可先生不再願意說好了!因為先生的脾氣現在不怎麼好了。
“你懂詩詞嗎?”
被人質疑,林牧之沒有生氣,以前跟彆人淫淫濕,談談詞,他倒是敢說自己是專業的。可跟夫子談論真材實學,他卻沒那個底氣。這時代的人,從小就學習詩詞歌賦、策論八股。老濕是真不敢在他們麵前耍那把四十米大刀。
“這個…免強懂一點吧?!呃…略懂略懂。可我還是覺的沒陳先生說的那麼好!”
這就儒子不可教了!一下子陳夫子就想趕人了。
“你…豎子!竟激的吾怒氣填胸…”
圍觀的人現在是坐等看戲了,今兒這斯算是把夫子都給惹毛了,估計等會陳夫子就要將這一群人轟出書院了,看著就是一群叫花子,虧了陳夫子還跟他們對牛彈琴半天!
趙吉祥有些擔心,哥哥第一天到書院就惹到夫子不高頭,他們以後會不會給哥哥穿小鞋?
藏在人群中的蘇芷晴是使勁憋著,如果她一笑被陳夫子注意到,那接下來的戲就看不到了。
白染一群人就更不擔心了,從胖子口中知道,林狗日的是把大先生吼也吼了,罵也罵了,拒之門外也乾過,陳夫子這點小脾氣,不用太放在心上。
就在大家翹首以盼接下來會如何時,半路上卻又殺出個程咬金。
“林牧之…”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朱夫子。雖然隻叫了個名字,卻是從離開桃溪村之後第一次和林牧之說話。
看了看朱夫子和跟在他身後,麵色不善的李易安,林牧之又看了看陳夫子說道
“真的很好嗎?!那就依陳先生所言!嗬嗬…低調,低調。”
陳夫子有些卡殼,自己在這吹捧了半天,又是極力讚美,又是自愧不如,感情這人就是本尊!林牧之會和他一直唱反調現在就不難理解了,總不能彆人一誇你,你就大方的認了吧!?謙虛也是天朝人的傳統美德之一。隻是他這種低調謙虛,總讓人感覺無比高調呢?
想著想著,陳夫子自己都笑了。擺了擺手,陳夫子說道
“嗬嗬…你呀你呀!不當人子,不當人子啊!罷了罷了…這就是書院新來的小夫子,大家認識一下就各自散了吧!有課業的回去上課,沒有課業的也可以溫故知新。老夫先走了。”
陳夫子說完對林牧之和朱夫子抱了抱拳告辭離去。
當初大先生來信,提到給書院找了個新夫子,說是一個妙人,卻並沒詳細說道說道。後來朱夫子回了書院,院內夫子不是沒問過朱夫子大先生新請的夫子究竟如何。隻是朱夫子對新來的夫子評價隻有三個字不要臉。當時大家以為朱夫子對林牧之有怨言,也就沒有多問。現在想來,朱夫子確實沒有言過其實,這三個字用的相當妥帖。
看著陳先生走了,林牧之對一眾人笑道
“都散了吧!我是書院新來的夫子,不過跟你們不搭噶,即不收取弟子,也不教書授業。該乾啥乾啥去,又沒長三頭六臂,沒啥好看的!”轉回身又對白然一群人,加重了語氣說道,“還有你們!看看你們一個兩個的,哪有一點讀書人的風度翩翩,不是讓你們滾回去洗洗了嗎?趕緊的回去搗飭搗飭。”
朱夫子看著林牧之,有些心不在焉。寧兒妹妹讓林牧之來書院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林牧之的才華是無話可說,但心性和人品卻是一塌糊塗。到時候會不會帶壞書院弟子?又或是禍害書院女弟子?這才剛來書院不到一個時辰,看看身後李易安咬牙切齒的樣子,和自己在馬背上何其相似?想想就讓人頭痛。
拿手在出神的朱夫子眼前晃了晃,林牧之說道
“哎呀,朱姐姐,你來的可真是時候啊!我都快要讓陳先生誇的無地自容了,你要再來晚一點,我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朱夫子沒好氣的看了林牧之一眼。會不好意思鑽地縫?便是誇你三天三夜,你也能泰然受之吧!
“我不是你姐姐,莫要瞎叫。你可以叫我朱夫子,也可以叫我朱姑娘。若是怪我路經此地打擾到彆人誇獎你了?那我向你道歉。”
如果不是朱夫子先開口對林牧之說話,老濕打死也不敢這麼皮,他也怕朱夫子一個想不開,從袖子掏出個剪刀匕首什麼的在他身上戳幾個窟窿。
“朱姐姐,你這話可不是見外了?你看我也來半天了,好歹是書院的夫子,得安排個住宿不是。”
對於這種滾刀肉,朱夫子似乎連看都懶得看了。
“早就給你安排了,是你自己不原意去而已,小吉祥一個人害怕,這幾日都是芷晴和易安陪著小吉祥在你的院落。”
罪過罪過,林牧之沒想到是李易安陪的妹妹,早知道就不該要那兩千兩銀子。隻是還沒等林牧之開口,朱夫子又說道
“芷晴,下午又逃課,今天的事,大先生回來你自己去說。吉祥,今天下午你就不用來上課了。芷晴、易安,跟我回去上課。”
蘇芷晴吐了吐舌頭,沒有回話,朱夫子雖說是她老師,實則她、朱失子和李易安三人的關係更像是姐妹,以前翹課翹的多了去了,從來沒有說過什麼。隻是沾上林牧之,朱姐姐才會如此性情大變,她可是知道原因的。
李易安卻是沒想到,為什麼一向溫宛的朱夫子會對林牧之太度如此惡劣。不過想到這小賊不是好人,也就釋然了。
一幫人走的走散的散,沒一會就所剩無幾了。將手中的紙墊在車頭,待小吉祥上車以後,林牧之說道
“胖子來駕車,咱們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