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陽落山,慕容雪第七層大功告成,他緩緩起身,仰天長笑,這聲音渾厚無比,直震得風雲變色,江水驟歇。
慕容雪麵帶欣喜之色,站穩馬步,左手抵腰,謔的推出右手,隻見麵前大江立時驚濤拍岸一般轟鳴,江水被轟起數丈之高。
慕容雪大喜,哈哈大笑,向著城內,揚長而去。
魯達早已在家等候,見慕容雪大踏步而歸,急道“你怎麼才回來?”
慕容雪笑道“大哥,多日不見,你可好麼?”
魯達擺手道“你看看這個。”說罷指著塌上,隻見塌上整齊的擺放著一疊洗完的衣裳,旁邊放著一封書信。
慕容雪疑道“何來書信啊?”
小六子在一旁道“雨晴姐姐和獨孤哥哥晌午時出去了,是她留給你的。”
慕容雪環視一下,方知關雨晴不在家中,疑道“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回來?”
魯達急道“你且看看信中寫啥。”
慕容雪忙拆開書信,還是那娟秀的小字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離彆。
相去萬餘裡,各在天一涯。
自古帝王家,後宮麗三千。
當年有情郎,終是負心漢。
君有複國命,妾有布衣願。
情深難再語,努力加餐飯。
慕容雪讀罷,後背似涼水潑了一般,冷徹心扉,麵色死灰,兩行熱淚滾下,默然無語。
魯達搶過書信看罷,不禁長長歎息,“想不到……”再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慕容雪呆立在那,口中發出陣陣苦笑“我和她生死相伴兩載,她竟然離我而去。晴妹,你竟然這麼不了解我,我慕容雪豈是負心薄幸之人。”
良久,慕容雪環顧四周,這熟悉的地方卻再也不見雨晴的身影,不由悲從中來。他走到小六子身邊,蹲下說道“你已經是個少年了,哥哥給你起個名字,你願意麼?”小六子咧嘴笑著道“願意!”
慕容雪低頭沉思片刻,臉上擠出一絲微笑,“你以後就叫無憂吧,願你長大以後,像天上的燕子一樣,也能有一個不離不棄的依偎在你身邊,自由翱翔,無憂無慮。”
小六子高興的點點頭,嚷道“我叫範無憂!”
慕容雪起身,凝望著魯達。魯達驚道“賢弟,你要乾什麼?”
慕容雪淡然說道“兄長,小六子,小弟就拜托給你了,懇求你教他武藝,長大後有個出身。”
魯達大驚,“你要乾什麼啊?”
慕容雪歎息一聲,“小弟蒙兄長收留,一年半之久,我該上路了。”
魯達急道“這,賢弟,俺如何舍得?”
慕容雪默然無語,轉悠到雨晴房內,凝視良久,眼淚奪眶而出,他再也不肯留在這裡,轉身出來,把那疊衣裳小心打了包裹,又取了神劍行囊。
魯達跺足道“你這是做甚?你難道現在就要走麼?”
慕容雪望著魯達,悲涼的說道“兄長,山高水長,我們兄弟定有重逢之日,那時我們再開懷痛飲!兄長,多多保重!”說罷看一眼範無憂,轉身出門,上馬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