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克勒斯雙腳伏一登上甲板,一聲大喝間,雙臂肌肉上的血管宛如蟲子一般爬滿,比手腕略細,沁過水的麻繩漁網隻堅持了幾秒便被他硬生生扯爛,大步邁開,魁梧的身軀直接撞開擋路的幾人,伸手揪起忒修斯衣領,將他提的雙腳離地。
忒修斯右手朝著身後剩餘的四名士兵擺了擺,轉回頭,正視著赫拉克勒斯,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
看著忒修斯的雙眼,喘著粗氣的赫拉克勒斯一聲大喝,奮力將他丟在甲板上,轉身去到了船尾。
“偉大的波塞冬,我敬愛的父親,你愛我勝過自己的兒子。”
重新起身的忒修斯麵朝愛琴海的方向,張開雙臂,繼續呼喚“如果我是為了我自己,請你嗚嗚嗚嗚!”
孟岩哪裡敢讓他繼續瞎逼逼,直接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再特麼廢話,老子直接弄死你。”
“聽到沒!”
見對方點頭,孟岩呼出口起,起身直接無視了亮出武器的眾人。
片刻後。
“騲特麼”
孟岩牙齒咬的咯吱吱作響,耳邊赫拉克勒斯出聲安慰,見孟岩雙眼含淚,指甲也已陷入肉裡,歎息不已。
命運的女神啊!
你讓他們相愛,卻又讓他們生死兩隔
赫拉克勒斯從伊俄拉俄斯手裡接過一罐葡萄酒,遞給了孟岩,他的心情他很清楚,甚至比孟岩的感覺還要來的強烈。
不覺間,雙眼也是噙滿了淚水,模糊的視線中,那天的清晨,再次浮現在他眼前。
清晨的陽光斜斜的照入屋內,門口那來不及逃跑的孩子,自己的孩子,舒服的臥床上,支離破碎的女人,自己的女人,門口孩子的母親。
而那本該被自己撕成碎片的凶手,竟然是自己!
看著一口口灌著的孟岩,逃避才是唯一的解脫,就像自己,每日奔波在生死的邊緣,不也是為了逃避嗎。
墨色的陸地已經快要不見,孟岩獨自站在船尾,陶罐內的酒水早已喝淨。
原來,人在悲傷的時候,竟然特麼的可以喝不醉!!!
嘴角帶起苦笑,對達芙妮的記憶始終無法壓下,死亡對於她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但對於自己,卻像是詛咒一般,蔓延,蔓延
我真沒想過會遇上你,更沒想過會愛上你,我有多愛你,我說不清楚,就像我不知道我愛你是不是出於本心,但我已經毫無疑問的愛上了你。
“你”
赫拉克勒斯緩步來到孟岩身邊,或許是該死的感同身受作祟,他覺得他該做點什麼。
“你如果想回去,我陪你一起。”
孟岩扭頭看向一邊的壯漢,張了張嘴,一句話也沒說出口。
回去?
回去又能怎樣呢?死在她的旁邊嗎?
自己既然活了下來,就沒理由放過那該死的光明神。
兩次了,這該死的王八蛋!
“呼~”
孟岩吐出口氣,繼續凝望著遠處逝去的風景,開口道“繼續之前的計劃,我一定要宰了那魂淡!”
赫拉克勒斯微微錯愕,隨後咧嘴笑了,他的笑聲回蕩,在整船人的注視下,他笑的逐漸放肆、暢快。
等著我,等我回來,我帶你回家,我的愛人。
孟岩輕輕許下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