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王十三郎大笑中，挑著兩隻木桶返回廚房，還可以休息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之後，夥計王十三郎砍柴，挑水，搬運食材，忙忙碌碌，汗流浹背。
冬季的廚房最是難受，一道門兩重天。
廚房內火焰升騰，熱氣彌漫，空氣濕潤，夥夫們一身單衣掄鍋舞勺，忙忙碌碌，汗流浹背。
廚房外凜冬將至，寒風吹拂，陰冷乾燥，夥計王十三郎一身棉衣，忙忙碌碌，進進出出，汗流浹背。
對於夥計王十三郎來說，廚房的事情又雜又亂又快，雜亂沒什麼，主要是這個快，搞的王十三郎苦不堪言，根本沒時間更換衣服。
一身單衣，廚房內舒服，廚房外遭罪。
一身棉衣，廚房外禦寒，廚房內遭罪。
忙忙碌碌的王十三郎一旦汗水濕透棉衣更加難受，廚房內似熔爐，廚房外似冰窖，冰火兩重天，這種酸爽，一言難儘。
也就是王十三郎腦海裡那顆小黑點這些年的滋養，王十三郎的身體才能支撐下來，換個其它半大孩子來廚房，保準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早早夭折。
日子天天難過天天過，二龍寨小土匪王十三郎廚房夥計的生涯眨眼已過半年時間。廚房內高強度快節奏的生活，加上嘴饞的時候偷吃點好貨，王十三郎長高了半個頭，身體強壯，健步如飛，身手靈活。
“哦哦，嘻唰唰嘻唰唰，哦哦，嘻唰唰嘻唰唰”
前幾天刷盤子洗碗的時候，嘴裡突然冒出兩句小調，王十三郎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隻是覺得有些應景。
之後每次刷盤子洗碗就開始哼哼，一雙小手上下翻飛揮舞，竟然有了殘影，洗刷速度莫名加快了幾分，這一幕落在吃飽喝足四處溜達消食的土匪老宋眼裡。
土匪老宋看著王十三郎雙手揮舞出現的殘影，眼中一驚，心裡一喜，溜達到樹蔭下，靠在大樹上，饒有興趣的聽著王十三郎哼哼小調，看著王十三郎雙手飛舞刷盤子洗碗。
再等等，再看看。
土匪老宋年紀漸長，身體逐漸出現一些老年人的小毛病，迫切需要一個小徒弟照顧自己，做一些日常瑣事雜事。
土匪老宋早些年也收過幾個徒弟，這幾個徒弟要麼死在了土匪火並中，要麼染了惡疾重病治不好走了，還剩下唯一一個徒弟，幾年前因為一些事鬨翻，斷絕了關係，終止了來往。
土匪老宋有些心灰意冷，拒絕了幾個上門拜師的小年輕。
一是心思不純，那幾個小年輕心裡想什麼，老宋心知肚明。
二是資質不夠，練武之人資質差的話很難有所成就。
小土匪王十三郎無意中的表現落在有心人老宋的眼裡。
再等等，再看看。
土匪老宋這些年都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時三刻。
有心人土匪老宋悄無聲息觀察小土匪王十三郎一個月，廚房事務忙而不亂，砍柴挑水健步如飛，刷盤子洗碗身手靈活，最難得的是王十三郎休息時間時常撫摸脖子上掛的一塊小石頭。
那塊小石頭，土匪老宋有些印象，當初從倒塌的茅草房裡扒拉出來王十三郎的時候見過，應該是這孩子的父母家中拮據，不知道從哪裡撿來一塊黑石頭，當成禮物掛在孩子的脖子上。
這個孩子有孝心，土匪老宋心裡琢磨，變傻了還忘不了父母。
土匪老宋敲打幾下長時間站立有些酸痛的老腰，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徒弟還沒出師，自己的身體先支撐不住。
“哦哦，嘻唰唰嘻唰唰，哦哦，嘻唰唰嘻唰唰”
大樹下，陰涼處，王十三郎哼著小調搖頭晃腦，大木盆中的盤子和碗洗的飛快，唰一個，唰一個，摞在身邊。
“咳咳”
土匪老宋咳嗽幾聲，現身樹蔭下。
“哦哦，嘻唰唰嘻唰唰，哦哦，嘻唰唰嘻唰唰”
王十三郎哼著小調搖頭晃腦，沉浸在刷盤子洗碗的歡快之中。
“咳咳”
這傻孩子，土匪老宋有些無奈，走到王十三郎跟前，加重咳嗽聲。
“哦哦，哦，老頭，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