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對蘇黎魅說道“這是我北青的皇姐。”
蘇黎魅也不去想清歡又哪裡冒出一個姐姐,點了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便問道“蘇律可是在這裡?”
“在的!”清歡笑著說道。
前幾日,蘇律和她說,蘇黎魅有點事情會晚些時候與他們彙合,這回這麼著急的找蘇律,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想著,也不敢耽擱,便將她引進了薛府。身後的車夫,也默默的跟著她們。
蘇黎魅也不客套,進了薛府就去找蘇律,恰巧蘇律剛剛從文樂那裡出來,眾人碰了個頭。
蘇律看到眾人,掃視了一眼,視線落在蘇黎魅身上,以及她身後的車夫。心下一驚,轉身欲走。看來是東窗事發了,他還是走為上策!
“站住!”蘇黎魅早就看到他了,於是怒氣衝衝的提裙上前。
蘇律認命的閉了閉眼,然後笑著轉頭,一臉燦爛的說道“咦,這不是皇姐麼?你這麼早就來了?”
蘇黎魅不和他打啞語,她今天就是來和他算賬的,於是她指了指那無辜的車夫,說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在我身邊?”
那車夫無辜的看了蘇律一眼,蘇律眉頭一跳,然後說道“皇姐,你說什麼,我不懂的?”
清歡和秋梅看到這情況,不明所以,對視了一眼。秋梅可能不知道,可是清歡很清楚,這蘇律定然是做錯了什麼事,要不然如今不會叫蘇黎魅一聲“皇姐”。
果然,蘇黎魅冷哼一聲,說道“你彆給我裝傻!”
在這南越,三個王爺,權勢滔天,天不怕地不怕,最怕這公主蘇黎魅!蘇黎魅可謂是他們三人從小的噩夢,隻是這幾年,蘇黎魅住在傾顏宮,深居簡出,他們才得以安生。
可如今……
蘇律摸了摸鼻子,清咳一聲,無奈的說道“其實這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這事你怨不得我,你的去找蘇瀛啊。他知道的!”
蘇律心裡默默說道,蘇瀛實在是對不住了!
那車夫,此時委屈的上前一步,說道“媚兒,你就彆生氣了!我不是已經給你解釋了?”
蘇黎魅有些生氣,推開他,“你滾,三年前,你一聲不響的離開,我權當你死了,如今,你也最好快點消失!”
說完,便帶著清歡等人離去。留下兩個男人在雪地裡大眼瞪小眼。
蘇律無奈的看著景回言,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景回言歎了口氣,也是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說道“那日,在呂梁,她發現了我的真實麵目。所以才氣憤的離去!”
原來,在呂梁時,蘇黎魅就覺得景回言很奇怪,總是讓她覺得很熟悉,於是一天夜裡,睡不著便起身,恰巧發現了沒有易容的景回言。
蘇黎魅此生愛憎分明,她曾經愛景回言入骨,現在也恨他入骨。三年前,他說過他會娶她。
當時舉國皆知,他卻食言,一走便也在沒有回來,留下她一個成了全世界的笑柄。而那個將他殺了的人還是自己的弟弟。
這一切的變故,讓她恨死了她最在意的兩個男人!
她愛慘了景回言,為了他,她寧願久居傾顏宮,也不願出門半步,為了他,她拒絕父皇為她安排的所有婚事。
而他呢?她居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活的如此逍遙恣意!而且還沒有告訴她!
她怎麼能不恨他,可即便如此,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還是濕潤了眼睛,這麼多年,那恨意,早就隨著時間的轉移,變成了深深地眷戀。
可是景回言卻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依舊一臉愁容,要不是他苦口婆心的將她勸來淮梁,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蘇律聽完也是扶額,他此生最怕的便是蘇黎魅,如今他隻能拍了拍景回言的肩膀,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清歡等人回了屋裡,兩個小奶包看到蘇黎魅,連忙跑過去“姑姑,你也來啦!”
蘇黎魅看到兩個小奶包,心裡才有了些安慰,說道“嗯,姑姑來看你們了!”
她便收起了心情,與兩個小奶包在一處玩耍。清歡本就與她不熟,便也搭不上太多的話。
秋梅的房間倒是與平常的閨閣沒有什麼不同,兩個小奶包,玩著玩著便看向書桌台上的古箏,兩人蹦蹦跳跳的過去。
“姑姑,父王說,姑姑的琴藝很好,是天下無雙的,姑姑給我們彈一曲吧!”嬰格真是想出一出是一出。
蘇黎魅無奈,眼見清歡等人也頗為期待的看著她,她隻好問道“這個,可以借用一下麼?”
秋梅連忙說道“公主能用此琴,是秋梅的榮幸!”
於是蘇黎魅坐在那裡,小奶包一左一右托著腮,準備聽她彈奏一曲。清歡和秋梅也坐了下來。
蘇黎魅先是輕撫了古箏,她記得很久之前,景回言也是很喜歡她撫琴的。
她輕輕波動琴弦。屋裡傳出琴瑟之音,那樣的悠揚清澈,如青巒間嬉戲的山泉;那樣的清逸無拘;如楊柳梢頭飄然而過的威風,那樣的輕柔綺麗,如百花叢中翩然的彩蝶;那樣的清寒高貴,如雪舞紛紛中的那一點紅梅……
清歡突然覺得這琴聲有些熟悉。半晌,她突然想起,在王宮時,有一夜,她睡不著,便去禦花園玩,她吹了一曲,便有古箏合曲,原來那人竟然是蘇黎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