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嘴角抽了抽,這話說的,好像她在害她一樣,可她知道馨兒心思純善,隻是舍不得她,才說了這等話。
“馨兒,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看與你同一般大的姑娘,都是幾個孩娘了,靳府是個大戶,肯定不會虧待你,更何況你和靳雲飛郎有情妾有意的,想來過去也不會太委屈你!”
清歡諄諄教導,就跟開導出嫁的閨女一般,她都覺得自己瞬間老了,可是馨兒還是不依,“靳府的人就是把我寵上了天,也比不得待在主子身邊,馨兒此生都要追隨主子!”
“嗯,這話我愛聽,你們都是我養的,可不要追隨我!我哪裡有說不讓你追隨,這不是讓你有個大靠山,更好的追隨我麼!”清歡笑眯眯道。
馨兒抿唇,不知道說什麼好,清兒此時卻回道,“我們知道主子你對我們好,想讓我們有個安定的生活,可是我們也聽說主子過幾日要去南越,能不能讓我們也跟著去,也好照顧主子。”
“是啊,主子從小就被我們照顧慣了,換人肯定不習慣就讓我們跟著去吧!”馨兒在一旁幫腔。
清歡無奈,歎了口氣,“我還有春音秋律呢!不怕,乖乖去成你的親,我們皇宮和靳府鬨了這麼大的動靜,若是你倆不嫁,我是可以保你們無憂,可是你想想,這對於靳府,對於我來說是多大的恥辱!”
清歡的話,讓二人再沒有什麼話要說,沉默片刻,便是清兒先點了點頭,“我們聽主子的!”
見二人終於同意,清歡鬆了口氣,她還真怕這兩個小丫頭執意不肯嫁到靳府,看來她們還是有幾分明事理的。
在門外等了好幾天的靳家兄弟,終於看到自己的美嬌娘,此時都高興不已,又聽說她們要嫁,都高興的恨不得打一架,試試是不是在做夢。
大婚已至,普天同慶。清歡親自送親到靳府,女帝臨駕,靳府今日自然被踏破了門檻。
雙喜臨門一日,王宮大臣都紛紛來賀,更多的大臣卻是衝著清歡來的。畢竟女帝剛剛登基,怎麼也要一表衷心。
清歡來者不拒,狂喝了幾杯。這等酒,比起那良府的酒可差遠了!果酒而已,不至於醉,卻讓長歌看的驚心。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清歡轉頭對上長歌微微蹙眉的樣子。好似那寺中的老僧,默念不妥不妥。
“噗嗤!”一想到那個畫麵,清歡不自覺的笑了,“是不是,看著彆人成親,你自己卻沒有中意的人,而難過啊?”
她低聲在長歌的耳邊低語,帶著酒氣的呼吸噴在長歌臉上,卻讓他微微一愣。隨即有些苦笑,你這是喝醉了胡言亂語,還是真的不知我心?
角落裡一個身影,在看到二人親昵的動作以後,有些黯然失色,轉身離去。熙熙攘攘的大廳,卻並沒有人在意那抹身影。
席間,清歡有些難受,便尋了個丫鬟帶她去後花園走走,靳府不愧是百年大家,後花園的景色,也與禦花園相差無幾。
此時已是日落黃昏,秋風微微泛起,讓清歡的酒醒了幾分,不遠處一個淡藍色的身影,正百無聊賴的抽打著周圍的灌木叢。
清歡挑了挑眉,慢悠悠走了過去。那人好似在想什麼事情,並沒有看到清歡站在她的身後,“這灌木何其無辜,你竟這般對它,若它會說話,也是會喊疼的!”
“啊!”那人被她嚇了一跳,捂著心口,回過神,看到是清歡,又連忙行禮,“皇上,恕微臣無禮!”
“嗯?你哪裡無禮了?起來吧!”清歡笑著說道,卻覺得這平日冷冰冰的靳水月靳女官,竟也這般靈動可愛。
靳水月起身,臉上紅紅的,似是被人窺探了秘密一般羞愧。
“前廳這般熱鬨,你怎麼在這裡?”清歡似是不經意的問道。
“前廳的人太過雜亂,我不喜那個氛圍,便出來了。”她低著頭,淡淡道。
“唔,也是,我也不喜歡。我比較喜歡寧靜,和長歌一樣,啊,這麼說來,你和長歌算是挺相配,喜靜不喜鬨!”
靳水月聽後,心中咯噔一聲,連忙跪下,“皇上,微臣求皇上恕罪!”
清歡扶額,這這這,她有什麼罪啊!
她連忙將她扶起來,道,“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不必多禮,我隻是想和你說說話。”
她咬了咬唇,見清歡這般和藹,便起身,又聽清歡道,“長歌那麼好的一個男子,難道你不喜歡?”
這一句話,靳水月又差點跪了,還好清歡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她哭喪著臉,道,“你不要動不動就下跪,我真的隻是想和你說說話。”
其實清歡早就看出了一些苗頭,這靳水月在剛才一直看著長歌,她低頭和長歌說話,也是為了看看這靳水月的反應,果然她有些難過的出了大廳。
可是她不知道為何這靳水月就知道下跪,是她說錯了什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