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還像往常一樣做好早餐叫我起床吃飯。
我也像往常一樣吃完早餐。還幫姥姥把碗筷洗完了。
姥姥年紀大了,媽媽走了,要給姥姥減少負擔才行,不能讓姥姥太累。
爸媽不在確實有些不習慣,平時家裡看電視的權利都握在姥爺手裡,不管什麼時候說讓關掉就要乖乖關掉,他也不管你是不是很無聊,反正他要睡了。
這時候媽媽都會給我講故事,或者給爸爸紮小辮子,爸爸很是無奈,又沒有其他辦法,自己的老婆孩子還是得寵啊。後來他把頭發剪的很短很短再也紮不了小辮子了,這就是爸爸無聲的抗議。
生活好像被抽走了一大半。
平淡無趣的同時也多了一份期盼。
爸媽走了以後最討厭的就是去課後輔導班,下了課天已經很晚了。
北方的冬天冷的刺骨,時不時還下個鵝毛大雪,雪厚的一踩都能沒過膝蓋,每一步都走的很艱難,風像刀片刮的臉都裂開了,從課後輔導班走到家要半個多小時,經常走到一半就又冷又累,原本不算遠的距離,為什麼像永遠都走不完一樣。
我走在路上,多希望爸媽能像其他家長一樣,來接我回家。
我總在門口等一會,明知道不會有人來接我,可我還是幻想著,萬一今天爸媽回來了呢,結果是令人失望的。
那時我有個最好的朋友,紫米。
她是我樓上的鄰居,年紀比我大一歲,和我念同一所學校,也在同一個補習學校,她的奶奶每天都會去接她,我也就能和她們一起順路回去。”
丘白看塵煙說起此事還是有些失落,手上不停的轉動著酒杯。
這是種遺憾吧,小孩子最渴望的無非就是放了學以後在校門口能看見最熟悉的身影,對自己說一句“走,咱們回家。”那種安全感誰也給不了。
“紫米人很好,我經常去她家找她玩,我很羨慕她家裡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
可我什麼都沒有。
和其他小朋友不大一樣,我從來不隨性纏著爸媽要東西。
更小的時候要過,有次在街上看到冰糖葫蘆實在是饞人,就拉著媽媽希望可以給我買一串,結果被媽媽當街罵了一頓,以後就再也不敢隨便要東西了。
也沒有喜歡的東西了。
那時第一次發現原來家裡這麼窮,什麼都買不起。
我儘力控製住自己一切欲望,不給家裡添加負擔。
生活上吃喝上,都是能湊合用就行,什麼都不挑。
媽媽帶我去買東西,我都要親自檢查一遍價錢才行,有1開頭的絕不買2開頭的,能不買就不買,能省則省,給媽媽當個小會計嚴厲把關,扣的要命。
玩具就更彆提,哪有什麼玩具,我玩的都是舅舅那一代小時候玩剩的古董,什麼會跑的鐵小雞啦,四肢會動的鐵烏龜啦,再好點的就是小汽車模型,哪有一個是女孩子愛玩的,看彆的小女孩都玩過家家,抱著玩偶一會當媽一會當爸的,我能怎麼辦,難不成抱著鐵烏龜當媽?
那時候可羨慕那些女孩子了,能有個玩偶。
我沒有紫米有啊,沒事就往她家跑,她也十分大方毫不吝嗇,有什麼好玩的都給我翻出來一起玩。她家沒什麼人,紫米是奶奶帶大的,爺爺很早就離開人世了。爸媽不知道忙什麼,不怎麼回家。
那天我和紫米擺弄她新買的玩具,隨口就說到了,四樓的鄰居,李傾青。
她平時都是暑假寒假才回來的,這次要回來長期居住了,因為她爸媽離了婚,法院把她判給了爸爸。
那時候我還和紫米研究過什麼是離婚,對於離婚的概念都是在電視劇裡學到的。
無非就是爸媽感情破裂,不能在一起生活了,離了婚以後小孩子過的苦,沒媽的孩子像棵草,後媽虐待孩子,後爸打孩子之類的。
每次說到離婚,紫米都會不怎麼開心,她心裡隱約覺得爸媽這麼長時間不回家,一定是離婚了,不要她了。
有一天,我和紫米閒來無聊去找了李傾青,想著聯絡下感情,一開門把我們嚇的半死,隻見黑漆漆爬了一地的蠍子,李傾青站在中間,一點都不覺得懼怕,眼神冷漠的看著我們,給我們嚇的轉頭就跑。我們哪見過這場麵,直覺告訴我這李傾青不簡單,一個孩子麵對如此毒物竟然麵不改色心不慌,太強了吧。
後來聽說那是她奶奶泡酒用的蠍子跑了出來,嚇的整個樓的住戶都人心惶惶。
有一天我和紫米約好了放學以後去她家玩,紫米還約了李傾青。
我去的有些晚了,到時李傾青已經和紫米在有說有笑的擺弄拚圖了。
李傾青看了我一眼一臉冷漠一句話都沒說,手上的力道還加重了些,摔摔打打的,好像是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她們的愉悅時間。
頭一次近距離看李傾青,她長得真好看,白皙的皮膚,又長又細的眉毛,長得十分清秀。
我甚至已經憧憬起以後和她做朋友的場景,不理自己應該隻是不熟吧,慢慢會好的。”
說到此處,沉煙深深的歎了口氣。
回憶起當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