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燃!
星燃向來耳力極佳,此刻卻像沒聽到一般,他加快步伐,雙手舉劍朝白濘劈了下去,白濘橫槍格擋,竟也被這力道震破了虎口,一連退了好幾步。
而星燃手中的殘劍也徹底斷裂不能用了。
白濘穩住身形,單手提槍,槍頭指著星燃。
“投降,投降還有命。”白濘低聲警告,不時偷瞄台上,白紹逸依舊負手站著,神情上卻也顯得焦灼。
高下已顯,但對方不認輸,而這個不爭氣的白濘也遲遲不動手!
四目相對,白濘轉過頭看著星燃,比賽已經到了最後一刻,如果星燃不投降,那他便沒得選。
“得罪了。”白濘手腕一旋,握著槍杆刺了過去,而此刻星燃已經無力閃躲,唯一的氣力也隻夠他勉強站在原地。
嗖——
高台之上飛來一支羽箭,隻聽“哢”的一聲脆響,竟射穿了白濘手中的槍杆!
長槍應聲而斷!
在場之人無不驚愕,循著箭射出的方向看去,隻見天賀帝身側,一個穿著緋紅衣衫的少女手握一張弓,此刻正低頭看著演武場上的二人。
方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打鬥上,誰也沒注意到少女何時上來,又在何時拉弓射箭。
禁衛軍紛紛拔刀對著她,她卻神色自若。
天賀帝擺擺手,示意眾人收起兵刃。
“是潘陸奚的小郡主。”天賀帝笑道,又命人給她拿來椅子。
“韓洛泱見過皇帝陛下。”韓洛泱收了弓,行禮道。
“平身。”天賀帝示意她坐下,“皇後前些日子還說你有個中洲名字,如今聽來甚是好聽。”
“皇帝陛下謬讚了。”
“郡主的箭法精準,可稱得上百步穿楊,就連我大穆羽林郎見了,估計也要羞愧。”天賀帝此言並非誇張,百步之外取人性命或許不難,但百步之外奪人兵刃卻又不傷其絲毫,才是一般人想也不敢想的。
而坐在他一旁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卻可以輕鬆做到。
韓洛泱隻是心不在焉地說了幾句客套話,而眼睛卻一直盯著演武場。
白濘手握斷裂的長槍,竭力平複自己的喘息,他望向台上,白紹逸正死死盯著他。
星燃不知道白濘在想什麼,但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慌亂以及……掙紮?
“白濘。”星燃一手撐地站起身,喊了他的名字,才見他恍然清醒,眼裡複雜的神色一掃而光,隻是有些驚慌地看著他。
“你贏了。”星燃走上前拍拍他的肩,拾起地上的羽箭看了看。
箭頭已經碎裂,但那冬知鳥的羽毛似乎在向他述說自己的主人是誰。
他離開演武場,緩緩走上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