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日暮亭,酒宴已在日暮亭裡備好,韓洛泱入席,坐著的地方正麵對著偌大無邊際的金鱗湖,著實壯觀。
北地少有湖泊,更沒有如金鱗湖一般大小的,更何況上麵盛開的花,她也是頭一次見。
倚著矮幾用手托著臉頰看著湖麵,很難不被這美景迷住,她就一直這樣看著如畫的美景,而她自己沉靜的就像一幅畫一樣,就連一旁的白紹逸都不忍心打擾。
由遠及近,湖麵上緩緩劃來一隻畫舫,一個穿著月白衫子的男人站在船頭,身形筆挺,如竹如劍。
他手握一支短笛,看著日暮亭這邊許久,不緩不慢拿起短笛吹奏起來。
笛聲清脆,曲調悠揚,畫舫靠岸後,男人一邊吹奏,一邊朝日暮亭走來,他模樣清俊,仿佛走向凡間的仙人一般。
“洛泱郡主,好久不見。”
一曲罷,男人對他頷首道。
“我們見過?”韓洛泱看著他,似乎在哪兒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了。
這讓他眸子裡的光黯淡了些許。
白紹逸嗤笑,但明麵上不敢得罪,依舊客客氣氣起身問安:“衛國世子,好巧啊,能在這兒遇見您!”
“星敬言。”聽白紹逸這麼說,她才想起眼前這個男人,星燃與他有說有笑來著,想必和他關係親近。
星敬言原本覺得有些尷尬,但聽韓洛泱記得他的名字,便又覺得其他都不重要,掩飾著自己的滿心歡喜,對她說:“郡主記得我的名字,看來是還記得我。”
“世子真會說笑,郡主若是不記得您,又怎會喊出您的名字?”白紹逸覺得好笑,但又意外平日不爭不搶的星敬言也會主動湊過來,看來北地和天家,加在韓洛泱身上的砝碼確實不少。
不知都懷了什麼心思,但很快,誰都會想來爭奪。
“郡主記得就好,其餘不重要。”星敬言似是在對白紹逸說話,但目光始終在她身上。
韓洛泱卻隻看了他一眼。
“來者是客,還不請世子入席?”白紹逸看隨從一眼,隨從立即走過去為星敬言引路,帶他入席。
星敬言拿起酒杯,倒了一盞玉逢春:“洛泱郡主,這杯星敬言敬你。”
韓洛泱卻不急著拿酒杯,她一手撐在桌上托著臉頰,另一手隨意地放在膝上,似乎根本沒有喝酒的意思:
“抱歉,中洲的酒我喝不慣。”
“那郡主隨意,敬言先喝。”星敬言臉上帶著少有的尷尬,為了掩飾,他連喝了好幾杯酒。
“白副統領,我還想聽你講故事。”韓洛泱輕聲說道,白紹逸立馬起身過來,坐在她的麵前。
兩人隻隔一張矮幾,這讓韓洛泱有點不愉快。
好在白紹逸很會看人眼色,立即命人將他的矮幾端來,自己也向後退了退,才看韓洛泱神色稍緩。
“郡主想聽什麼故事?凡是臣下知道的、能講的,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想繼續聽你講靜和公主。”韓洛泱直接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