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府邸,兩個衙門,郡守大人反倒是成了個閒人。
正堂內,賀嵐等人接到了一道又一道的稟告。
商隊入城之後,賀嵐便派出大量人馬,前去關注那支商旅,同時留下少數高手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因為黃鴻就在自己隔壁的書房裡。
賀嵐神色如常,無絲毫慌亂,這是淩玉宗嫡係傳人該有的風采。
無論那支商旅是疑兵之計,亦或是有人藏身其中,賀嵐都得仔細對待,因為堆頭就擺在那裡。
有一點和楚南分析的一樣,就是賀嵐臨時執掌雲山郡之權,很難將權力運用至得心應手之境,且尋常將士衙役的能力,遠遠低於楚南和熊小萌。
故而,原本一些水到渠成的事,在此時此刻得耗費一些周折。
反觀隔壁書房裡的黃鴻,倒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小姿態,喝著小酒,吃著小菜,隨意將兩條腿擔在文案上。
四位麵部覆甲的心腹,也隨意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若是比較修行根骨,黃鴻自認為自己不是賀嵐的對手,若是鬥心眼,調兵遣將執行戰術等,賀嵐還真不是黃鴻的對手。
不知不覺間,已是下午時分。
守城將軍於城門口來回踱步,也放行了不少人馬,逐漸的,有了日落西山的跡象,這位小將軍忽然想起了之前賣柴的老大爺。
他應該要出城回到山上的家才對。
意識到不對之後,守城將軍也並未著急,他決定等一等,最多一炷香,他極力掩藏心裡的慌張,連他自己都覺得,老大爺為何偏偏今日沒有按時歸家…
越想越不對勁,半炷香過後,守城將軍便對周圍的下屬道:“你們嚴加盤查,我回去稟告情況。”
周圍的將士們也敏銳意識到那位老大爺還未出來,心神莫名緊張了起來。
守城將軍起了一匹快馬,火速來到了郡守府外。
一路略顯慌張的入了郡守府。
進入大堂後,連忙雙手作揖向賀嵐等人稟告道:“有一位賣柴的老頭,以往都是按時出城回家,可今日沒有按時回家。”
“我覺得有所不對,特來稟告。”
賀嵐聞後,下意識問道:“是一個怎樣的老頭?”
守城將軍略有緊張的應道:“大致七日前,便每日背負乾柴賣給城內的商戶,下午時分準時歸家。”
賀嵐繼續問道:“除了那老頭,可還有其餘人?”
守城將軍如實回道:“今日那老頭以兩個銅板為報酬,讓一位入城找活兒的少年幫忙背負乾柴,除此之外,再無異常。”
“那少年是窮苦少年,背負柴火累的滿頭大汗,我一時不放心,更是拔刀相向,將那少年嚇軟在了地上,看著不像是我們主動尋找那個少年。”
少年,沒有按時出城的老頭兒。
令賀嵐臉上閃過一絲絲的狐疑,細想一番後應道:“你先去換一身常服,然後去外麵候著,很快會有一路人馬,跟在你身後去城內搜尋那個老頭的下落。”
守城將軍心裡一沉,他知曉他即將率領的這路人馬中,是有高手的。
“遵命。”
賀嵐向一旁的護道人使了個眼色,護道人瞬息雙手結印,擴散出一股遼闊的真元漣漪,隱藏在郡守府周圍的淩玉宗門人聞訊而動,開始彙聚。
“先是一支商旅,後是一個老頭,已經分散了我們兩路人馬,倒要看看,隔壁的那位何時會走出書房。”賀嵐輕聲一笑,美眸裡是誌在必得的自信。
不久後,換上常服的守城將軍如約而至等來了一路人馬,簡單敘說那位老大爺的身材樣貌之後,便隻見其中一人,瞬息間離開了守城將軍的視野,這般速度,令這位沒怎麼見過世麵的守城將軍一陣心驚肉跳。
看來是真要出大事了。
不過有些是和守城將軍所想的不太一樣,他率領的這路人馬,僅僅是花費了半個小半個時辰的光陰,就在城內找尋到了那位老大爺的蹤跡。
老大爺正在四處溜達閒逛,似乎完全沒有擔心貧苦的自己該如何在這城內過夜。
守城將軍下意識的想要上去抓人,身後的人卻輕聲道:“不要輕舉妄動,跟在他身後,如果還能看見今日給他背負乾柴的少年,那你就是大功一件。”
正在閒逛的老大爺,微微回頭瞥了眼自己的西南方向,嘴角不僅上揚道:“老子陪你們慢慢玩。”
一場類似於放風箏的遊戲就這麼開始了。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即將入夜的雲山郡也逐漸熱鬨了起來,人流湧動,大街小巷,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
而黃鴻也帶著四位心腹,走出了書房,走出了郡守府。
這一舉動,自然也是驚動了賀嵐等人。
“走,我們看看,這個將軍會用怎樣的兵法謀略對付我們。”賀嵐漠然一笑道。
言罷,賀嵐便帶著護道人與幾位護衛出發了。
首次和將軍對弈,賀嵐不知是一時興起,還是覺得可在謀略一事上戰勝一位將軍是一件頗有成就感的事,總之,她此刻心中戰意昂揚。
原本顯得有些擁擠的郡守府,在入夜之後就漸漸空蕩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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