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一邊駕馬,一邊回頭看,幸運的是,那些人並未真的追上來,反倒是彼此之間扯皮等經,都在敘說自家小姐的各種好,順帶戳戳彼此的脊梁骨。
少年武夫,可在中洲有此待遇的人,楚南算是第一個。
不久後,楚南駕馬來到了另外一條街道,心中惆悵無比,若是魏爽受到如此待遇,又都是一些待字閨中的姑娘等著嫁給他,魏爽應當是會很爽的。
毋庸置疑,自己在天元城的一舉一動,都在諸多大人物的眼皮子底下,就算重新找到了一個落腳點,也會很快就會暴露行蹤。
然小萌那裡,楚南是無法去的,若是再去,就顯得自己不知好歹了,其次,楚南也不想要看小萌長輩們那些明裡暗裡的臉色。
該如何是好呢?
想了想,楚南決意先四處溜達一番,實在不行就找個橋洞入住,他也不指望能在姬瑤那裡討個說法,動嘴皮子的事,楚南和熊小萌加起來也不是姬瑤的對手。
走著走著,正前方,兩頭異獸拉車,駕車的人是兩位貌美的男仆,一位身著紅衣,一位身著紫衣。
在這裡相遇,楚南不覺得意外,秀靈宗的年輕子弟參與天元問道,也無可厚非。
兩位貌美男仆見到楚南後,稍顯詫異,在他們的估算中,楚南當下應當還在西洲,配合大源書院,收拾殘破的西洲山河。
車輦內,華蓮夫人身著一襲淡金色的宮裝長裙,長發盤起,皮膚白裡透紅,眉眼如畫,儘顯雍容華貴,正是這份成熟女人特有的風情萬種,令當時的魏爽迷失了自我。
華蓮夫人微微動念,車簾徐徐散開,少年武夫駕馭甲等戰馬,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好久不見,說起來也並不久,你這麼快就來到了中洲,應當是有人助你橫渡虛空所致。”華蓮夫人看著楚南會心一笑道。
楚南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彆有人追過來了。
略有尷尬道:“前輩果然心思敏慧。”
華蓮夫人柔然一笑道:“這等事太符合常理,你卻用心思敏慧來誇我,顯得我這人太不夠聰明了。”
“看你神色慌張,莫非是遇到了讓你為難的事情。”
楚南直言不諱道:“的確是遇到了一些麻煩事,不知夫人最近可否聽說過我的名號?”
華蓮夫人微微皺眉,看來這小家夥來到天元城已有一段時間了,應道:“我剛來天元城,尚不知城內都發生了哪些事。”
華蓮夫人向紅衣男仆使了一個眼色,紅衣男仆識趣的下馬,來到楚南近前,略有恭敬道:“我與你換馬而行,你上車。”
楚南如釋重負道:“多謝。”
楚南翻身下馬,黃狗庚萌輕微一個縱躍,坐在了紫衣男仆的身旁,楚南則輕手輕腳的進入了車輦內裡,剛進來,華蓮夫人便給楚南倒了一杯溫養心肺的花茶。
“到底發生了何事?你不像是一個輕易就慌張的人。”華蓮夫人輕聲問道。
楚南端起茶杯一飲而儘,將自己近些日子在中洲的遭遇大致說了一遍,華蓮夫人聽的很認真,楚南沒有絲毫隱瞞,如熊小萌長輩們不喜歡自己的事,也一並告知了華蓮夫人,因為這些事,就算楚南不說,以華蓮夫人的敏慧,也可輕易猜測出來。
但有些事楚南沒有明言,如那一次的蜻蜓點水,如李清歌前輩對自己觀感還算上佳。
華蓮夫人聞後,眉頭微皺道;“姬瑤那丫頭也真是,既然是一場大道之爭,何苦細微算計至這般地步,吃相略有難看,但小萌心裡,肯定也是不舒服的。”
楚南狐疑道:“可小萌心境很穩,上午,我還和小萌一同遊玩了一番,她並無大礙。”
華蓮夫人淡淡瞥了眼楚南,少年一如既往,坦坦蕩蕩一身正氣,眼神明亮如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