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很是燥熱,人心亦是如此。
然坐在柳樹下的寧清,獨自吃著乾糧,一壺清水,絲毫沒有當代年輕高手該有的風采。
忽然間,一陣輕柔的腳步聲傳來。
水雲宗的田嫣來了,田嫣身後,還有兩位貌美的侍女,一人手提飯盒,一人手拿水果點心,見寧清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二位侍女的心裡有點打鼓。
小心翼翼的靠近寧清,將飯盒與水果放在寧清近前。
田嫣道:“你都是成名高手了,這樣的生活未免過於樸素了些,周圍有許多人想要接近你,和你套近乎,已被我們攔截。”
寧清並沒有多看送來的食物與水果,繼續吃著自己的乾糧。
隻是因為,周圍客棧,酒樓,人滿為患,前去吃飯,需得等好久時間,甚至有時候兩炷香過去了,也端不來一碗麵。
故而,寧清昨夜,就已經給自己買好了乾糧,生活一切從簡,他是一個不需要被照顧的劍客,以前是,現在也是。
寧清道:“謝謝,可我就是一個人吃一頓飯而已,想來以鬆宗的胸襟氣度,也不至於為難我,你們多此一舉,但這個人情,我會記住。”
寧清在一部分想要榜後捉婿的人眼裡,徹底化作了一塊金疙瘩,無門無派無背景根基,身懷絕技,更有一柄天荒劍。
至少在挑女婿的範圍裡,寧清要比楚南更加的火熱。
論條件,寧清其實都可以成為鬆柏二宗的上門女婿,日後受到諸多大佬庇護,走上一條金光燦燦那的康莊大道。
但能走到這一步的人,從來都不在乎外人眼裡那些所謂的康莊大道。
隻需要寧清微微點頭,不知會有多少人過來噓寒問暖,送來各類珍貴物資,甚至當天晚上都可以與一位姿容脫俗的貌美女子入洞房。
田嫣聞得此言,並未生氣,身懷大才的人,往往都比較古怪。
“說起來我們都是老鄉,大家坐在一起吃吃喝喝,彼此時常走動,總歸是沒壞處的,我們也可以給你出謀劃策。”
“那個西洲武夫,並不好對付,鬆宗大小姐會更加的難纏。”
“我們都知道,你的天荒劍飲血足數,但你的對手,真的很強。”田嫣看著寧清那一幅倔強又仿佛與世隔絕的模樣說道。
寧清道:“不打擾我,就已經很好了。”
“可以將你們的東西帶走,如此這般,顯得我像是一個要飯的。”
“我雖然寒酸了些,但真的還未到要飯的那一步。”
一人出門在外,有諸多時候都是不方便的,如吃飯,如住客棧,沒有仆人照料,諸多事親力親為,根本就忙碌不過來,如寧清這樣,其實他不缺銀子,但需要慢慢等待,他也不接受彆人對他的安排。
田嫣無奈一笑道:“可你的樣子,真的像是一個要飯的,你將成為我南洲劍修榮耀,這般生活,會讓我們南洲臉上無光的。”
寧清玩味一笑道:“以往我也是這般生活,難道那些大人物的臉上就有光了?”
田嫣:“……”
“可否不要鑽牛角尖。”
寧清說道:“我成為了南洲劍修的榮耀,不知你們水雲宗是否高興,不知天南劍宗是否高興,不知那些名門世家,是否高興?”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這一次,我隻是為了我自己,無關南洲。”
聞得此言,田嫣終於皺起了眉頭,這樣的人已頑固不化,是說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