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而言,這些大佬,還真不知該如何解決掉這疑難雜症。
身為魁首之戰的另一人,寧清一個人坐在河堤邊的柳樹下,一堆篝火照亮整個夜晚,寧清的模樣俊朗而堅毅,哪怕是盤膝而坐,也透出一股鐵骨錚錚之勢。
一隻烤雞,一壺清酒,一把劍,一個人,頭頂之上,還有獨屬於自己的一輪明月。
天涯劍客,瀟灑而落魄,就像是荒山野嶺裡盛開的一朵絕世之花。
比較起楚南那裡的熱鬨,寧清更像是一位宿命的主角。
忽然間,一道清越的聲音傳來:“河堤邊上,蚊蟲甚多,雖你殺意略微外泄,可一個人在這裡,太過於冷清了。”
寧清驀然抬起頭,一位身材偉岸雄姿英發的中年男人緩步而來,天元城的城主大人秋山海獨自一人來了。
順帶還手提著花生米,牛肉乾,以及一壺上好的花雕。
寧清還未來得及起身行禮,秋山海便化作一道瞬影,坐在寧清對麵,放上花生米與牛肉乾,淡淡一笑道:“前幾日,其實我就知曉,你一個人生火,出門在外,一個人有諸多不便之處,南洲的人,對你流露出好感,可那些好感,很不純粹。”
“所以你拒絕了,其實我也不願打擾你的清淨,可我是天元城的主人,你來了,我當以禮相待。”
“本想著,請你前往我的府邸坐上一坐,可轉念一想,萬一走漏了風聲,難免惹來諸多流言蜚語,我知曉,你是一個不喜歡欠彆人人情的人。”
“而我來這裡,也是不希望欠下你的人情,請允準我,略儘地主之誼。”
寧清神色內斂,並未反駁,秋山海緩緩倒酒,言道:“這花雕滋味不錯,平日裡我招待客人,也用的這般花雕。”
“嘗一嘗?”
寧清沒有拒絕,緩緩舉杯抿了一口,酒香醇厚,滋味綿長,似一段充滿傳奇的流金歲月,道:“釀酒的工藝上佳,估摸著已在地下深處埋了三百年之久。”
“這不是花雕,是洪荒大澤中,糧食穀物,機緣巧合之下,醞釀而成的先天佳釀。”
秋山海微微笑道:“你懂酒,這般年紀,懂酒的人不多,著實如你所言,但年份不對,是二百九十年,還差十年才能湊夠三百年。”
寧清淡淡一笑,隨後又吃了一顆花生米與一塊牛肉乾,滋味有彆於尋常穀物,寧清頓覺神清氣爽,體內些許細微的筋脈,被打通。
“看來城主大人常去洪荒大澤裡,尋找下酒菜。”
秋山海溫和笑道:“偶爾而已,也不常去,你能識貨,我很高興,至少在這裡,陪著你喝上幾杯,我心中也能更坦然一些。”
這裡是天元城,不說是在河堤邊,哪怕是在某個橋梁下麵,陪著寧清喝幾杯,秋山海都能算作是儘到了地主之誼。
可惜啊,那些高高在上的南洲名宿大佬們,無一人願屈尊降貴,陪著寧清在這略顯荒涼的河堤邊上喝幾杯聊幾句。
年輕人的倔強,就像是一道堅不可摧的城牆,城門不可隨意開啟,一旦開啟了,這道堅不可摧的城牆,轉瞬間便會化作漫天風沙。33??q??.????
秋山海沒有詢問寧清的過往,以及寧清問道之戰結束之後又作何打算,隻是淡淡笑道:“其實適合下酒的花生米,往往都不在繁華鬨市裡,反倒是那些邊郊之地裡的館子裡,下酒菜很過癮,值得你好生探尋一番。”
“劍道,何嘗不是一種生活。”
寧清微微沉思道:“言之有理,可有些事得遇,成心尋覓的,往往都不儘如心意。”
秋山海淡淡一笑道:“此話我認同,偶爾的心花怒放,才是真的心花怒放。”
“我們碰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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