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才是類似於竹林之會這樣的文壇雅事。”
“此類文人聚會,也是良莠不齊,但有一部分人,的確有真才實學,不過多數都出身寒微,且有高才異質的傾向。”
“廟堂的確會派人,來這樣的文人聚會擇優而取,但派來的人,多數都是一些沒有實權又皓首窮經的那類老頭子,而齊峰的身份,有些太貴了。”
“竹林之會哪怕久負盛名,也不至於丞相之獨子親自現身。”
“我敢斷言,大秦廟堂,派係之爭日益嚴峻,其齊峰是耀眼的明日之子,屈尊降貴來到大川郡,必然是帶著陛下的重托而來。”
楚南大致明白了,月旦評已不在乾淨,至於那些德才兼備,風評口碑上佳的年輕人,多數也都出自於地方豪門,這讓一國之君,心中很不痛快。
唯有類似於竹林之會的文壇盛事,底子還算乾淨,陛下可讓齊峰一人大權獨攬。
看來氣運橫流之後的弊端,正在日漸顯露而出。
楚南道:“既然是齊峰主持,那我們的身份,便難以進入白竹林內,不妨我們繞道而行,直接前往黃河穀。”
涉及到了他國廟堂上的一些事,楚南也不願湊這個熱鬨,操這個閒心。
徐元一時未解其意,淡淡笑道:“無妨,我青隱門在大秦境內,亦是龐然大物,到時候我亮明身份,我同公子,可坐落在竹林一雅間,到時公子可近距離一觀這一次的竹林之會。”
“公子若是一時有了閒情雅致,可化名某某,書寫一份策論,交於齊峰,至於能否得個名次,就不好說了,畢竟文人與文人的眼光,都不太相同。”
楚南心裡一頓,這倒是有趣的法子。
徐元又補充道:“公子若是不小心得了名次,有望進入大秦仕途,我也會給齊峰打一聲招呼,此事可以暫緩,令它不了了之。”
楚南尷尬一笑道:“如此嚴肅之事,我卻來這麼一手,顯得不太地道,可有詩會?到時候我胡亂寫上幾首詩,變相參與一次就行了。”
徐元一時陷入了沉思,言道:“不好說,既然齊峰來了,必然是以經史冊論為主,詩詞歌賦難登大雅之堂,隻能遣懷,無法實用。”
楚南這才回過味,好巧不巧,自己來湊一次熱鬨,原本的小熱鬨,竟然還變成了一樁大熱鬨。
心裡也清楚,就自己肚子裡的那些墨水,是不可能在竹林之會一戰成名的。
文人雅興,與文韜武略,是毫不相乾的兩件事。
楚南道:“那便算了,我就是來看看熱鬨,話說回來,我一個西洲人士,來大秦湊這樣的熱鬨,已經顯得吃相難看了。”
“心中甚是過意不去。”
徐元不清楚楚南為何會對文人雅事感興趣,但他身為向導,自然就要為楚南將一切安排妥當,說道:“公子放心就是了,大秦也給西洲派遣了不少細作諜子,此事誰也彆說誰,再者,公子此來,隻是為了學問二字而來,又不是要參與大秦的內政。”
聽徐元這麼一說,楚南心裡也敞亮了不少。
不知不覺間,馬車靠近白竹林處,白竹林之外,至少有上百輛馬車依序而停。
楚南瞥了眼,便知曉今年參與竹林之會的衣冠士子不在少數。
徐元道:“公子莫要多心,其實有不少人,也是女學子,是為了沽名釣譽而來,那類女學子,平日裡高高在上,一旦遇見家世顯赫的公子哥,恨不得立馬以身相許。”
“且看吧,與其說這是一場文壇盛會,還不說是一場江湖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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