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笑道:“我就是一個很平凡的人而已。”
按理來說,今日的宴席,寧清要現身,那位混世小魔王也要現身,寧清也很清楚那位混世小魔王已經來到了赤明城,不過對於孔瑾的風采究竟是如何長短,寧清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他隻知曉一件事,他要與孔瑾進行一場決戰。
秋山海也沒有在寧清這裡提起混世小魔王,隻是許久未見的寒暄。
人雖在繁華鬨市,心卻在山野之間。
入夜。
宴會早已經結束,鬆柏二宗的大佬們返回了自己的府邸。
而朱雀樓內,還有一些恩怨沒有放下。
水雲宗的宗主南韻,天南霍家的家主霍齡,還有好幾家與那混世小魔王有所過節的宗門世家也都在。
陳墨微微沉思道:“我知曉諸位與孔瑾之間有著難以化解的恩怨。”
“今日,孔瑾也來了。”
話音落下之後,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從側門緩步而來。
刹那間,整個朱雀樓噤若寒蟬,仿佛凜冬提前到來。
麵對一雙雙充滿仇恨的雙眸,孔瑾氣度從容,無絲毫的慌亂。
南韻,看年歲的話約莫四十歲左右,容貌上佳,雍容華貴,哪怕身著一襲淺白色的長裙,也難以遮掩其傲人的身材,宛若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
可眉宇之間,是淩霄傲骨的清冷氣息,這雙眼不算水靈靈,仿佛看透了世事滄桑,透出如山如嶽的威壓,落在了孔瑾的身上。
霍家的家主霍清,身材長壯,臉上略帶風霜之色,眸子宛若陷入沉思的猛虎,正一絲不苟的盯著混世小魔王。
南明絕地內,孔瑾大殺四方,無惡不作,今日能站在這裡的世家宗門,是孔瑾得罪過的,還有好多得罪的並沒有站在這裡。
孔瑾此刻當做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站在了董嶽的身旁,他知道自己當下不會死,他若是死了,就不會有人與寧清進行決戰,他若是死了,整個南洲就鬨出了天大的笑話。
有恃無恐,就這麼簡單。
陳墨看向南韻,輕聲言道:“他暫時不能死,雖然我也不願意承認,可這個時代,南洲就出現了他與寧清這樣的雙生子。”
“若是可以的話,你現在就能抽他一巴掌,之前的恩恩怨怨,從此之後一筆勾銷。”
“他以後也不會報複你們水雲宗。”
隨後陳墨看向了霍清,言道:“你也一樣。”
董嶽在此刻微微提高嗓門,說道:“他是一個很討人厭的孩子,可隻有他,背負狂君傳承,往後有可能撐起我們南洲大陸的顏麵,或有可能成為超越鬆柏二宗大小姐那樣的人物,甚至,有朝一日也會修煉出元炁,與那西洲楚王一決雌雄。”
“他也是一個命苦的孩子,一朝得勢,難免放肆了一些。”
“他的價值就擺在這裡,還請諸位三思。”
話語在整個朱雀樓裡回蕩開來,像是清晨的第一道鐘聲。
孔瑾仍舊若無其事的站在這裡,好似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南韻無奈一笑道:“既然各位前輩先生們打算力保這位混世小魔王,我們也無可奈何,他的確有可能成為我們南洲的顏麵。”
“若他這一次一不小心成為了寧清的劍侍,有些賬我們慢慢算也不遲。”
女人家的交道最難打,更何況水雲宗內不知多少貌美如花的小仙女,慘遭孔瑾慘無人道的淩辱。
霍清言道:“若是他不小心成為了劍侍,就得做出一些新的補償。”
有些事情不能就那麼算了,孔瑾殺了不少世家門閥的嫡係,哪怕寧清成為了孔瑾的劍侍,許多事情也不可能就那麼算了。
補償是一件很漫長的事情,孔瑾之錯過,無論怎麼補償,被傷害的人都無法死而複生。
混世小魔王也深刻的意識到,自己年紀輕輕,就已經走到了人生十字路口,而且不管哪一個路口,似乎都是死路一條。
卻也因此,感到人生格外有趣,雖說在無量宗的這段日子寡淡了很多很多,卻是孔瑾這些年來,最為安穩的一段生活。
他已經自學成材,意識形態早已經定格,所掌握的學問義理雖不多,卻都是世間最本質的學問義理,故而董嶽無法對他指點迷津,陳墨也不能。
自己的出路在何方?孔瑾從未想過這件事,走到哪一步就是哪一步,如果每一個人都能準確的知曉自己的出路在何方,那麼世上就沒有那麼多受苦受難的人了。
陳墨知曉這是一個死結,水雲宗與天南霍家的顏麵,他還是要給的。
“好,若是孔瑾不小心成為了劍侍,我們可以再做商議。”陳墨道。
此話一出,全場沉默,許多人在心裡拍手稱快。
有些仇,還是要報的。
孔瑾看著這些大人物們臉上那微妙的表情,心中不以為意。
反正他人已經站在了這裡,反正他已經背負狂君傳承,雖說短暫的擁有過陳家與無量宗的照顧,可孔瑾心裡很清楚,從頭到尾,他都是自己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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