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熊小萌的父母稱之為先生,老陳心裡自然是有些驕傲的,但這份驕傲並未流露於表麵,主要是他自己也不好意思。
“說笑了,裡麵請。”老陳邀請道。
一行人往養心殿移步而去,申佑見老陳略有不善言辭,主動開口說道:“這些年來,老陳和楚南師徒兩人相依為命,很少與外界接觸。”
“楚南步入少年時代後,老陳就跟著楚南出過一次遠門,說起來是遠門,實則也就是在大秦境內轉悠了一圈,之後老陳就一直在龍昌鎮給楚南看家護院,中教大小工程步入正軌之後,老陳才來到了中教。”
“他不善言辭,卻是一個很好的人。”
熊雲賢聞後,樂嗬一笑道:“先生的精氣神,猶如空山白雪,我們自然能感覺到,一個孩童,最重要的便是幼年至少年這段時光,若是這一段時光有大師指點,往後的前途差不了,少年時代之後,看似一切才剛剛開始,但人隻要步入少年,一個人的心性品德,幾乎已成定局,雖說也有在少年時代豁然開悟的人,但這樣的人終歸不多,而且,想要在少年時代之後開悟,得遇見名師,得經曆許多風雨,大多數人不具備這樣的造化。”
李清歌也跟著言道:“先生大巧若拙,大器免成,這般心境,也絕非常人可及。”
老陳聞言,臉色微紅,一把老骨頭了,臉還紅了。
申佑見到老陳微紅的臉色,心裡暗罵老陳真沒出息,這種時候正是自己侃侃而談,亂吹牛的時候,怎麼還臉紅了,臉紅真不是時候。
熊小萌見狀,險些笑出了聲。
熊雲賢和李清歌對視了一眼,隻能憋笑。
有一類人,有真才實學,卻不擅長應付世俗場麵,顯然老陳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老陳也意識到,自己得說上幾句話,言道:“雲中老弟這一次沒來?”
與慕雲中是舊相識,在大秦天下境內,一同顛沛流離,若這一次慕雲中來當一個中間人,老陳就不會感到如此拘束了。
老陳心裡很清楚自己正在經曆什麼,但他就是不知該如何麵對,這份古怪心境,也隻有老陳自己能體會。
熊雲賢故作隨意道:“他啊,還在無極城,估摸著還有一些雜事,過上幾日,他會和魏爽,以及華蓮一起來到中教,我們閒來無事,便率先過來了。”
“不要感到拘束,我們都是自己人。”
老陳若是這麼一直拘束下去的話,熊雲賢也會感到不知該從何處說起,何處下手。
老陳提了一口氣道:“好,多謝提醒。”
熊雲賢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行人在爽朗的笑聲中,不知不覺來到了養心殿。
管家侍女,端來山野裡采摘的新鮮果子,泡了一壺養心紅茶。
….
落座後,老陳有些靦腆的表示道:“我真的就是深居簡出,不擅長和人打交道,其實以前和楚南出門在外,但凡是需要動嘴皮子的事情,也都是楚南一肩挑之。”
“但今日見到你們,我真的很高興。”
熊雲賢和李清歌見狀,均流露出了真心笑容,真是一個有趣的先生,在他們的想象之中,老陳應該是一個虛懷若穀,從善如流,頗有學問的大師,如今見到正主,沒想到是一個羞澀的先生。
因此,熊雲賢和李清歌對老陳的印象反而還更好了。
因為隻有內心善良的人,才會感到羞澀。
越是上年紀的人,便越是很難羞澀起來。
李清歌道:“見到先生,我們也很高興。”
老陳想了想,說道:“我有一樁禮物送給小萌。”
熊雲賢連忙反應道:“這倒是不必,心意領了。”
此次隻是來中教境內,與楚南提前走動,繼而參與開宗立派的大典,並非是直接和老陳商量兩家談婚論嫁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