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峰一勸不要緊,藝璿反而“哇”的一聲哭出聲來。淩峰頓時不知所措起來,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大壩上來回溜彎的人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好尷尬啊!
藝璿哭了一會兒止住了悲聲,抽泣著說“峰哥,對不起,我剛才想起了難過的事。”
藝璿不哭了,淩峰舒了一口氣,可是發現藝璿還往嫩江下遊方向走,忍不住問了一句“這麼走,能到家嗎?”
藝璿還有些哽咽,沒有直接回答,隻是點了點頭。淩峰聽說不是亂走也便放下心來,開始欣賞起江景。淩峰發現所走的這段江壩還是很原生態的,就是沙石堆起的大壩,不見一絲水泥。大壩下的嫩江,河道不是很寬,但卻有不知名的水鳥盤旋、覓食、棲息,與牡丹江景致大是不同。
走了很遠,藝璿已完全回歸自我,就見她一扯淩峰衣袖,略帶肯求的說“峰哥,以後能不能每天都是你陪我來呀?”
淩峰沒弄明白藝璿的意圖,不解的問“不是說好了是我和鴻皓誰有時間誰陪你來嗎?”
藝璿一聽有點急了,“咱們可是拉過勾的,你答應過我假裝我男朋友的,不能不算數,再說了,跟我爸一起過江回來的還有一些叔叔們,我來回換人也不是那麼回事呀?”
淩峰聽完藝璿的長篇大論,心說你還敢提拉勾這茬,上次問你為什麼有孟部長家的鑰匙,被你蒙混過去,這次一定不能再叫你得逞。
“你隻需告訴我為什麼天天來接你爸的原因,我就答應你。
藝璿沉默了,大概是在權衡利弊。過了一會兒,極不情願地說“我爸媽離婚了,我跟我媽住,一天不來接我爸就一天看不著我爸。”
淩峰高中同學炎濤就是在單親家庭裡長大的,淩峰多少了解一些單親孩子的心理,因此對藝璿深表同情,“對不起,又讓你難過了。”
“沒事,隻要能天天見到我爸,就不難過。”藝璿又像活潑的小女孩蹦跳起來。
再往前走,到了一個滿是抗戰教育題材的廣場,藝璿告訴淩峰說這個廣場叫和平廣場,是齊齊哈爾最重要的一個廣場,市就在廣場的邊上。淩峰跟隨藝璿一走一過,算是逛完了又一個旅遊景點。在和平廣場邊緣,淩峰與藝璿搭乘公交車,先把藝璿送回家,淩峰又改乘101路公交車返回了龍沙公園。
淩峰返回島上小屋,鴻皓正等著淩峰吃晚飯。於是,二人一同走出小屋,踏上九曲橋。
“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不是看到張哥就完成任務了嗎?”鴻皓邊走邊問。
淩峰就把明月島開園、老張去喝酒、自己又送藝璿回家的事說了一遍。說完一下想起上午遇見清功師徒三人的事,故意問鴻皓“你今天去博學書房看書有什麼收獲?”
“沒什麼收獲,《中華天元清功》和功法師徒一個都沒看到。”
“猜你就看不到,因為長發女孩和她師傅和師姐去逛街了。”
“怎麼回事,你講清楚點。”
淩峰又把上午的所見所聞一字不漏地告訴了鴻皓,鴻皓聽完果然魂不守舍起來。直到淩峰答應晚飯後一起去探碧水庵時,鴻皓才算心態平穩下來。
晚飯後,淩峰與鴻皓走進龍沙公園向碧水庵走去,夜晚的龍沙公園因節日而顯得明亮起來。燈光裝飾的天遠閣、望江樓在高處光彩奕奕,為遊人指引著方向,碧水閣、半圓拱橋也燈火通明在水中擺弄身姿,為遊客帶去夢幻美景。淩峰與鴻皓於摩肩接踵中來回閃躲穿棱,以便步行得稍快些。
到了碧水庵門前,淩峰與鴻皓也陷入了黑暗之中,廊橋上居然一盞燈都沒有,再看島上方向也是黑黢黢的一片。無功而返的途中,淩峰和鴻皓的傳呼先後響了起來,兩人一對比均是2100。
淩峰和鴻皓趕回小屋,躺到床上等待,第一次接夜間工作心裡還真有點忐忑。晚上九點,有人敲門,淩峰打開門,一張蓄滿黑胡的臉出現在眼前。
“孫道長?”淩峰失聲驚呼。
孫道長一反白天客氣禮讓作派,默不作聲地丟到床上兩件黑色衣物,然後一招手,轉身就走。淩峰與鴻皓起身跟隨,來到島中小湖,發現船槳已在船中。孫道長示意二人上船,解纜繩、上船、起航,小船出小島來到湖麵上。晩上九點的湖麵因節日還有零星小船,孫道長劃船直行穿橋洞繞島而行,淩峰認得是去往碧水庵方向水路。
孫道長一路默不作聲,船到碧水庵水邊小門處調頭又原路劃了回來,到島中小湖下船時突然說了一句“記住路線。”
孫道長將小船纜繩綁在岸邊矮木樁上,將船槳拔下遞給淩峰轉身離去。
淩峰與鴻皓走回小屋翻看兩件衣物,原來是雨衣。這算什麼,是工作前的最後彩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