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隊長在賓館外擦車呢,我剛才來餐廳時看見他了。”
“張隊長哪裡是在擦車呀,他那是迎接杜經理呢。”
“……”
“張隊長來了。”隨著這一聲提示,淩峰抬頭看見了老張。
隻見老張站在餐廳門口並沒有往裡走,而是側過身,用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隨著:老張請的動作,一個優雅的身姿出現在了餐廳門口,餐廳內隨之也安靜下來了。
杜經理走到人多的一處餐桌前站住,開始了她的講話。
“首先,我要感謝大家今天能齊聚在這裡,在這麼惡劣的天氣裡你們還能堅守崗位,讓我感動,我在這裡代表公司先謝謝大家了。”
杜經理說到這兒,深深地向大家鞠了一躬。
“其次,我要說的是近段時間,由於一些個人的不當行為給公司帶來了極大的負麵影響,並且謠言四起,我昨日回市裡就是跑這件事,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相關部門已承諾會公私分開,馬上就會發文撤消一切對公司的處罰,允許明月賓館和山莊恢複正常運營。”
講到這兒,杜經理停下來,環視了一下,見沒人鼓掌,自已尷尬的鼓起掌來。站在杜經理旁邊的老張見狀,也跟著鼓起掌,帶動了餐廳裡稀稀落落的掌聲。
“但是,今早剛結束的這場大雨大家也看到了,持續了這麼久,雨量又這麼大,嫩江水已明顯上漲,這對咱們是不利的,渡輪已停航,浮橋碼頭也已陷入癱瘓,唯一的通道隻剩汽艇這一條,我也不想瞞大家,今年天氣情況異常,全國多處已出現了曆史同時期罕見的大水。”
當杜經理講到全國降水的形勢時,餐廳裡又騷動起來,紛紛講述在電視中看到的新聞。什麼長江流域水量超過警戒水位多少啦,什麼鬆花江流域各處水量暴漲啦。淩峰聽彆人講新聞心中暗叫慚愧,自己昨晚貪杯睡得早,根本就沒看電視。
議論聲四起也打斷了杜經理的講話,老張製止了好幾次才讓議論漸消,杜經理也便再次開口講了起來。
“因此呢,我最後要講的就是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如今遊客們根本就上不了島,咱們的工作以抗擊洪水為主,由於時間緊迫,工作從明天開始正式展開,各位會後先去江壩看看情況,願走願留公司不強求,想走的到張隊長那報名,儘快收拾東西,下午有汽艇來接。”
聽到這兒,海燕站起身問了一句“那願意留下來的呢?”
“留下的工資怎麼算,有沒有補助?”?“我倒是想留下,可我沒跟家人打招呼怎麼辦呀?”?“我可不留下,這也不能要錢不要命呀?”?“……”
海燕的一句話又引來了大家的議論紛紛,老張也再次提醒大家安靜。
“晚上四點,還在這兒,想留下的到時自然會出現在這兒,想跟家裡聯係的我這兒有電話,報酬之類的晚上再說,醜話先說在前頭,過了今天到恢複正常通航時就不會再有船來了。”
杜經理說完轉身出了餐廳,老張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向前一步高聲道“現在還不到九點,汽艇下午一點到,時間完全夠用,考慮到有些崗位還要留人,咱們分兩批前往明月島牌樓,由我們服務隊運送,第一撥九點出發,第二撥十點出發。”
老張講完,眾人紛紛出了餐廳。淩峰想先去山楂木屋收拾東西,鴻皓和海燕願意陪同一起前往,因此自然不會去搶頭批出發。
待一切事情處理完,淩峰、海燕、鴻皓三人十點在明月賓館坐上老張的觀光車時發現隻剩寥寥數人。
“還是你們幾個沉得住氣,第一批那家夥擠的呀,上不去車的步行也要去。”老張說著發動了觀光車。
一路上,沒有人再說話,各自想著心事,直到老張把觀光車停在明月島牌樓。沒等下車,淩峰已經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了,就見原來的碼頭廣場已變成水的世界,供遊客休息的座椅已沒了蹤影,小涼亭也隻露出上半部分,再抬頭向遠處望已成一片汪洋。
“原來嫩江一道一道的分分合合,這會兒都並成一條了,江麵是真寬啊!”鴻皓感歎道。
“原來的明月島像一片陸地,嫩江圍繞著它是那般的溫順,而現在明月島則像是汪洋中的一座孤島。”淩峰也對比著。
淩峰與鴻皓特意陪同海燕向浮橋碼頭方向走了走,海燕搭的“樹亭也己隻剩下一個尖頂。
“你們看,那是離島最近的江壩。”海燕用手指了指原來的平板船渡口方向。
淩峰抬頭望,江水上漲早已淹沒了江堤,遼闊的水麵直達遠處的江壩,原來那種對岸隻在咫尺的感覺蕩然無存。
“海燕大哥,這是你見過的嫩江流域最大的洪水嗎?”鴻皓問道
“這差遠了,當年的洪水到那兒。”海燕手指指向了明月島江壩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