礪心紀!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找人進山的時候,終於看到村西口出現了幾束光。
不一會就到跟前了,幾個陌生人,還有趙禺。
“我說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原來是遇到生人了,他們是?”趙老爹迎上去問道。
“爹”
隻是這一聲爹後,趙禺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低聲抽泣起來,是的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淚,他忍了一路,就在看到父親的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
看到兒子臉色不對,正要上前的趙老爹,隻到一聲
“敬禮”
眼前四個漢子挺胸立正,紅著眼睛行著軍禮。很快趙老爹就猜到發生什麼事情了。
多年前趙忠參軍後,剛開始的時候他以為就是和平兵,後來看到趙忠一直沒有複員,而且發現他渾身上下不少的傷痕。
再三逼問下,才知道自己的兒子多麼優秀。
從那時候,他就料到這一天遲早會來。
“好好”
一連幾個好字,趙老爹艱難的轉過身子,邁著沉重的步子往回走去。
即使轉過身去,但那顫抖的雙肩,佝僂的背影讓張森他們自責不已。
看到父親一下子蒼老了很多,散發出的萎靡之氣,趙禺心痛到了極點。
趕緊上前攙著父親,兩人緩緩前行。
身後四人默默的跟著,他們是鐵骨錚錚的英雄,刀山火海無所畏懼的漢子,這一刻卻也無所適從。
“趙娃子,你帶他們休息去吧,我沒事,不用看著我”
趙老爹坐在床頭,悲傷地說到。
趙禺還想說些什麼,隻看到父親擺了擺手,他知道父親需要一個人靜靜,隻得帶上張森他們出去。
張森他們走後,趙老爹看著一旁的匕首和肩章,顫抖的雙手輕輕的摩挲著,渾濁的眼淚終究是忍不住流下來。
接近山頂的一個院子門口。
趙禺和張森他們盤坐在地,仿佛隻有在這高處才能讓幾人呼吸順暢一些。
良久還是張森率先打破了沉默。
向趙禺講述了很多關於他哥哥的事情,後來趙禺也慢慢問上幾句。
這一夜,趙禺在他心中完美勾勒出哥哥的英雄形象,同時也對眼前的四位充滿了敬重和好奇。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立刻加入到張森他們,想沿著哥哥的腳步走下去。
天未亮的時候張森提出告彆。
趙禺僅僅是感覺有點奇怪而已,此刻心中更多的是悲傷,無其他顧。
而張森他們之所以天黑進村天未亮就走,隻有他們知道,自己這一路過來是如何的艱辛。
未知的敵人隨時有可能出現,多待一分鐘,就可能給這個地方帶來一分危險。
送走張森他們,回到家中,發現父親還沒醒來。
趙禺燒火做飯,吃飯的時候去喊醒父親,卻發現父親病了。
趕緊請來王大年給父親看病。
當王大年知道事情的經過後,也隻能歎道心病難醫,囑咐他細心照料,回頭會送些藥過來。
很快相親們都知道了趙禺家的遭遇,一片悲傷籠罩這百家村,村民淳樸,鄉情濃厚。
往後的時間裡時不時有人來家裡問候,並送上一些吃的。
即便趙禺再細心,父親還是在三個月後走了。
在村民的幫助下,趙禺將父親安葬在村西頭的山口。
父親說他在這裡能看到山中的自己。
往後的幾天時間,趙禺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沉默了很多,更多的時候是發呆。
接連失去至親,讓他備受打擊。
他開始迷茫,突然不知道該做什麼,做什麼又有什麼意義。
不管有多麼不舍,有多麼悲傷,太陽總是東升西落,即便悲傷的時光流逝的慢,可還是在流逝。
在一天村長把趙禺帶回去喝了一頓酒。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隻是趙禺的眉頭深處隱藏著一抹悲傷。
這一天趙禺又開始了山林曆練,以後的路怎麼走,他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這是哥哥留給他的事情,而他要做完,僅此而已。
半年後。
趙禺終於看到了那一個樹屋,很簡單,隻剩下了幾根粗一點的木棍再無其他。
在上麵有個鐵盒子,裡麵是哥哥留給他的東西,一封信。
信中哥哥告訴他外麵的世界精彩而危險。
而他就像一張白紙一樣,出去很快就會被染上各種色彩。
哥哥希望他能完成曆練,以後參軍。
因為哥哥認為軍隊是一塊和大山一樣純淨的聖地。
在這裡沒有爾虞我詐,有的隻是汗水,而這正是他們這些山裡人唯一的東西。
趙禺默默的看完這封信。
才知道很早的時候哥哥就考慮過他,隻是沒想到自己完成了哥哥的考驗,而哥哥卻已不再。
將信小心地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