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又逗我了!是我不理他麼?明明就是他不怎麼和我說話呀!”
瑤瑤和店裡的服務員一起給自己桌上菜,上好了,才和他們一起坐下來。
“小羊駝要罰酒。”
三個人異口同聲的指著向瑤。
“為什麼?”
“我們在這裡等你三個小時了!”董懷安給向瑤的白水換成了洋酒,“還想用水替呀!”
“瑤瑤,自從那件事以後,你都不怎麼聯係我們了,該罰。”張亦初笑著說。
“好吧!”向瑤拿起酒杯,一飲而進。“怎麼樣,你們有什麼打算呀!”
“我爸給我家裡的一間餐廳,明天開始在公司上班,從基層做起。”董懷安拿出了任命文件,“就是這個,你來幫忙怎麼樣?”
“哈?我看看吧!”向瑤又喝了一杯,“我在這裡挺好的。小初,你呢!”
“我報名了f1,也是從基礎的開始做。”
向瑤淡然一笑,又喝了一杯,她好像有一年沒喝過酒了!這洋酒對上紅茶和冰塊,竟然還挺甜的。
她好像以前也喜歡吃甜的來著……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她的記憶開始模糊了。
“瑤瑤,想什麼呢?到你了。”張亦初推了推她。
“什麼到我了?”
三個人麵麵相覷,隨後,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這種尷尬在向瑤獨自一個離開後,結束。
她一個人,去了酒吧二樓的屬於她休息的小屋。這裡是特彆的。她剛來這裡時,五哥分給她的,她從來這裡以後,再也沒有回季家。
它有一個窗戶。
窗戶外麵可以看到海,隻是離海很遠。
有多遠,就像她剛才與她兩個發小的距離。
知道他們是發小,他們也就在那裡,可是,中間就像隔著萬家燈火,萬家的憂愁。
這是她從不敢想象悲傷反應。
兩年半,夜裡陪伴她的,是這萬家的憂愁。
她在夜裡會睡不著,會翻看那些以前的照片,她才發現自己除了鋼琴以外,什麼都沒有,所有的朋友,都與鋼琴有關。
她多少次想拿起電話,打給他們。卻驚訝的發現,除了鋼琴,還能聊什麼?聊她睡不著,聊她今天複健是心有餘力不足,還是聊她不知如何是好的看著眼前的這些生活中的零碎卻哭不出來……
她放棄了求救。
她每晚睡不著時,就看著這個一城的憂愁,看著他們流入海的方向。她把腦袋放空,把甜甜的糕點夢境和努力的汗水從中掏出來,承認它們不在甘甜,承認它們悲傷,承認它們痛苦,承認它們不再被她需要。然後,讓他們流進那片黑暗中,然後,等著,等著,等到天邊一點一點成深藍藍色淺藍白色。
然後,她可以躺下來,睡一個沒有噩夢的覺。
兩年,她把自己也掏成了空白。
她甚至忘了,董懷安是誰?她不想看見他!
她不想去見東方允樂,每周隻和他周一見一麵,一起吃飯,然後快速的回到酒吧。
她怕從前的一切,隻有這個小小的空間能讓她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