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田衣和安兩人隨著大眾離去,我考慮到剛才那青竹的話,不敢輕舉妄動,還是在角落裡看著好了……
去哪呢?我現在是鬼,不知道能不能附身在人的身上……呃,那樣我不是無敵了?我轉過頭看向那兩個紫衣少女,那紫衣少女似乎在對話。我飄過去,聽到那個模樣豔麗的少女道“唉,教主到如今還不放棄呢……”
“這樣逆天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成功……”
“唉,死者長已矣,何況已經死了這麼久,便是轉生也轉了好幾回了罷,教主何必要……”
“噓——落梅,這話彆被教主聽到,不然……”
“我曉得的,我隻是感慨……”
聽她們這些說辭,似乎那紅教教主請法師過來是為了讓一個死去的人活過來?開什麼玩笑,這怎麼可能做得到!即便那人是最尊貴的天子,將世間一切掌握在手中的人也辦不到吧……如果他辦得到,順便也把我救活吧……想比於這樣活死人一般的姿態,其實我還是想好好地活著……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我靠近那兩個少女,伸手在她們身上輕輕觸碰一下,可惜什麼也沒有發生,她們穿過了我的手。
嗯……看來是不行的啊……
“好了紫嫣,我們出去吧。”
“嗯。”
那兩個少女離開了,我原地飄了幾圈,終於忍不住跟了出去。雖說我是鬼,但我卻不懼怕日光呢。我無聊地圍著眾人飄啊飄,一路飄到田衣身邊,抬頭一看,忽見田衣的眼神冒著金光,直直地看向某個地方,我好奇地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隻見不遠處站著那兩個紫衣少女,還有其他的紅教幫眾。他們的中間坐著一個男子。那男子披了一身銀白的狐裘,黑發半挽著,幾條發絲鬆鬆地落在他如雪的衣上,卻帶來一種奇異的慵懶的味道。我飄過去仔細看他的容貌,他長得極其俊美,長眉黑眸,櫻色的薄唇,五官無一不精致,隻是他的臉色過於蒼白了些,臉很瘦,似乎身體不太好,帶著一種病弱的美。此時他正懶懶地靠在椅子上,眉頭微微蹙起,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但是看著場上的雙眼卻清亮得嚇人。
好好看的男人,簡直比女人還要好看啊。
我默默地飄了回去。在飄回去的途中,忽而一盤雞血向我灑來,我嚇了一大跳,還好那雞血穿過了我,打在了地上。我不滿地抬頭怒視來人,潑雞血的是之前我看見的那個仙風道骨的老者。
哦,原來已經開始作法了呀。
我飄啊飄,想飄回去,忽然看見那個叫青竹的男子麵無表情地站在不遠處,便飄到他前麵晃悠個不停。
他沒反應哎。我還以為他能看見我呢?我失落地飄走,那青竹還是沒什麼表情,隻看著場上那些人在亂跳個不停,嘴唇抿了抿。
“那個人……是那個青竹大人?”
嗯?青竹?好像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我馬上折身,四處尋找說話的人,說話的是兩個中年男人,他們一身道袍,神情嚴肅。
“青竹……是青嵐的弟子?”
“傳聞那青嵐是第一個作法成功的人……”
“我聽說,那青嵐在那次作法中破功身亡……”
“真成功了?”
“此等逆天之術怎會成功……不過聽教中人所言,那青嵐施法把那死去的人的靈魂召回了,隻可惜隻出現了一瞬。”
還真有人能招魂?我覺得很不可思議,再看看青竹,他還是一臉的高深莫測,好像根本沒把在場的人放在眼中。
費解。
我飄回安他們的身邊,聽到田衣低聲說“不行了,對麵的教主太帥了我抵擋不住。”
安看了看對麵那俊美的教主,又看了看田衣,嚴肅地回答“你要堅持住,你可以的。”
田衣左右看了看,嘀咕道“聽說那教主要招魂,我看我們還是找個機會跑路吧。”
安還是一臉的嚴肅“你看見周圍那森嚴的守衛了嗎?”
“嗯,看見了!”田衣很真誠地點頭,“然後呢?”
安轉過頭去麵無表情地說“然後請你閉嘴。”
這時,之前那個穿著紫衣叫做什麼紫嫣的女子忽而喊了一聲“青竹大人請作法!”
這一聲呼喊使我們三人精神一振,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那個自始至終就一直沉默的青衣男子。
“看看他耍什麼花樣。”田衣嘀咕一聲。
青竹走到場上中間,那個一直斜靠在椅子上的教主忽而問了一聲“聽聞你是青嵐之徒?”
青竹一愣,隨即點頭抱拳恭恭敬敬地道“在下乃青嵐之長徒,青竹。”
紅教的那個教主輕輕嗯了一聲,原本因為厭倦而半垂的眼忽而迸發奪目的光彩,竟使那雙原本就流光溢彩的雙眸顯得愈發得清亮,幾乎要奪人魂魄。他微微支起慵懶的身子,幾縷黑發垂了下來,落在如雪的衣衫上,使他看起來如仙人一般超塵脫俗。那如畫的眉眼,謫仙般的風姿,仿佛天地都要為之黯淡幾分,在場的人,無論男女,無論老少,無論人鬼(……)皆是看得呆滯了。發愣間,隱約聽見他悠悠地開口“就讓本宮看看吧。”
我明顯聽見田衣咽了咽口水,漆黑的眼睛更加明亮,直直地盯著對麵那個美麗的人。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見她毫無反應,不禁撫了撫額頭,滿臉的無奈。
“嘖嘖,這戚教主真是生的一幅好摸樣,怪不得當年……”
“噓,不要命了麼,當年的事還敢提?”
田衣回過神來,轉頭看向隔壁剛才說著悄悄話的兩人,揚眉道“位方才說的當年的事是指哪件事?”
那人被她這麼一問,皆露出驚慌失措的神色,忙擺手否認。
田衣疑惑地掃了眼他們,嘀咕道“說一半留一半真不道德!”
我無暇顧及田衣說的話具有什麼深意,因為那個自稱田衣和安身邊存在一鬼的青竹已經開始了他的法事。隻見他用一支朱紅色的筆在地上畫著什麼,神情專注肅穆。
“他要表演畫畫嗎?”田衣詫異道,“這也算法事?”
安瞥了眼她,回道“待會你可以表演胸口碎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