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琅!
小孩名蕭宏遠,剛見著清河郡王過來時,身子僵直不敢動彈,帶見他麵帶笑容,兼之又有親娘在身邊,當即不以為然地道,
“我哪有欺負它,是幫它剪毛呀。它不聽話,我就要教訓它……”
蕭宏遠指阿琅,“她想把大白搶走,哥哥,把她下大獄……”
清河郡王抬手摸了摸蕭宏遠的頭,溫柔地抽出他頭頂用來固定發髻的玉簪子,慢條斯理地問,
“嗯,你知道大白被你弄傷時是什麼感受嗎?”
他撩起一束蕭宏遠散落下來的頭發。
老郡王妃麵色大變,不等她開口,就見清河郡王撈起地上的剪子,寒光凜凜間,那一束發貼著頭皮被剪了下來。
“蕭珩……”
老郡王妃再現那尖利叫喊聲,充斥雲霄。
阿琅目瞪口呆,傻了。
老郡王妃麵無人色,不知該搶剪子還是把兒子抱過來,
“他是你親弟弟,你怎麼下得去手啊……你這個瘋子!瘋子!”
清河郡王操著剪子,閒閒起身,輕笑,“讓他也體會下大白被剪的樂趣,禮尚往來而已。”
蕭宏遠後知後覺地大哭,老郡王妃摸著他發頂那禿了一塊的地方,麵色鐵青,口出惡言,
“蕭珩,你為了條狗就如此,你血是冷的嗎?眼裡有親人嗎?不,你根本沒有感情,合該你做一輩子的天煞孤星……”
說罷,讓下人抱起蕭宏遠,怒氣衝衝地走了。
清河郡王轉著手中的剪子,嘴角始終掛著一抹笑。
阿琅望著他冷峻地側顏,心想,這人倒是好人,就是殺性重了些。
正想著,蕭珩扭頭把目光轉向阿琅,莞爾一笑,刹那間仿佛冬雪消融般,麗色傾城。
阿琅絲毫沒被美色閃到眼,心裡說不出的滋味,老郡王妃是他的親娘,卻為了小兒子如此咒罵他。
忽而她想起兩人之前的碰麵,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瞬間消失。
這人倒也算不上好人
碰見彆人的家事,有些尷尬,阿琅拉著青檸就想溜之大吉。
“往哪走?陛下和娘娘在等你……”蕭珩雙手抱胸,神色平淡。
阿琅轉過身,皮笑肉不笑,“多謝郡王提醒。”
說完,又要繞過他,往前走。
蕭珩神容寡淡,輕聲道,“通州驛站的三人被抓住了,不過嘴巴硬得很,一口咬死自己就是運氣不好,沒有銀錢,在馬廄裡借住,被抓到而已……”
阿琅腳下一滯,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他,嘴角囁喏,不知該做何感想。
韓、國公夫人上門,她還來不及找雲生問通州驛站之事,就被召麵聖。
卻沒想到,在這裡聽見。
一想到他瞞著國公府的人,扮成刺客把船上弄的雞飛狗跳的。
要不是他,她早就借著國公府得人手,在船統領三人抓個現行。
興許這會已將他們定罪,送官,連幕後之人都查出來。
阿琅覺得,這人不僅不算好人,還是個偽君子!
著實少見!
蕭珩見阿琅停住步子,挑唇一笑,那雙生得極好的眸子,仿若天上的星辰交相輝映。
“國公府乃是高門氏族,打死幾個家奴,沒人敢說什麼,隻是那三人到底是良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