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她的屋子,她的眼光極好,絕非一朝一夕練成的。
一般人家根本養不出這樣的姑娘。
大周風氣開放,貴女並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大家都會出門去逛一逛。
那麼,這個紅線,到底是誰呢?
“王爺,小的能否問一句,紅線到底惹上什麼樣的官司?”
蕭珩看著齊掌櫃的,
“這事不好透露,本王保證儘快查明此事,本王相信,隻要齊掌櫃的配合,一定能夠查清真相。
言下之意,那就是破案的時間取決於齊掌櫃的配合態度。
齊掌櫃的立刻點頭,他混跡在上京,自然知道,若是清河郡王下手,那這個案子自然是不簡單。
齊掌櫃的雖然說不了解紅線,但兩人認識這麼多年,他自是不會吧紅線當成一般的女人來看。
阿琅站在邊上,將所得到的的消息都整合了一遍。
紅線身份有問題,這是毫無疑問的。
假如說,那個獄卒,是得道消息後,才去紅線那裡的?
而且,那樣一個好女色的人,花了大價錢過來見一麵,一定是彆有所圖。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根據現場線索,追查行凶者的身份,還要查線娘的出身背景了。
蕭珩將一件事情一件事情安排下去。
才剛將事情統籌好,甲一匆匆的跑了進來,在他耳邊低語幾聲。
阿琅立刻將那件鳳凰的擺件交給了跟著他同來的一個侍衛。
“王爺,盯梢獄卒的衛隊發現了問題,那人想逃。”
“如今已經躲進了一家百姓的住宅裡。我們的人已經將那裡圍了起來。”
蕭珩立刻站起來,還有阿琅,她的五感本就比一般人要敏銳,同樣聽到甲一的稟報。
於是,蕭珩跟著阿琅一同直奔獄卒的家中。
獄卒住的地方是平民百姓聚集的地方,胡同交錯複雜。
若真是讓他逃了,可真不一定能夠將他抓住。
到了那獄卒翻進去的百姓家門前,蕭珩問道,“裡頭怎麼樣?”
“回稟王爺,裡麵沒有任何的驚叫聲傳來。”
“聽那意思,那獄卒和這家人相識。”
阿琅耳朵動了動,裡麵果然是寂靜無聲。
若真是認識的人,怎麼可能如此的淡定?
這太反常了。
阿琅抽出長劍倆,吩咐守在門邊的侍衛們,
“小心對方狗急跳牆。”
話音才剛落下,就聽到裡頭有’砰‘的聲音傳來。
屋頂上竟然然燃起了火,瞬間屋頂就著了火。
蕭珩踹門而入,阿琅則是一個縱身,立刻跳上牆頭。
就見裡頭有個男子,手臂上竟然掛著一隻軍中才會有的梅花弩。
這麼好聽的名字,威力卻是很大。
男子抽出箭筒裡的箭羽,搭在手臂上,對著房頂又是射了兩箭,最後竟然要朝外頭的蕭珩射箭。
阿琅腳蹬門框騰空飛起,在一個侍衛的肩膀上踩了一下,往前躍去。
她揮劍砍掉男子射過來的箭矢。
梅花弩是軍中殺敵利器,那五支箭羽一射出來,方向四散,是軍中殺敵利器,豈是阿琅一個人能擋住的。
到底有兩個侍衛中了箭。
看到倒在地上的侍衛,阿琅飛身躍過去。
隻是,獄卒手中的梅花弩又一次讓箭如約而至,其中一箭射向阿琅的胸肩,一箭射向遠一些的蕭珩。
眼看著那箭羽就要到了阿琅的胸肩前,阿琅一個轉身,揮劍將那隻射向蕭珩箭羽給砍了,落在地上。
至於另外一隻射向阿琅熊肩的箭羽……
隻聽箭入肉的聲音,阿琅睚眥儘裂,是蕭珩替自己擋了那一箭,恰射中他的前胸。
蕭珩手中的長劍砍斷劍尖兒。就地翻滾著,將火給撲滅了。
阿琅顧不上其他的,迎著獄卒的箭朝前躍去。
阿琅也是極快的,揮刀砍向蕭珩。
阿琅左砍右砍,好像全無章法,卻又淩厲無比,好像被毀了窩巢的凶獸。
獄卒雖然看起來英勇,奈何阿琅氣勢很好,讓人壓著打,攻少防守多。
看到蕭珩中箭,阿琅整個人都要奔潰了,要發瘋了。
可謂兩瘋相遇,更瘋者勝,阿琅冷笑一聲,劍鋒滑向馬獄卒。
馬獄卒目光一寒,竟也不擋不避,砍向阿琅手臂。
在快要攻擊到阿琅身上的時候,隻見兩人同時變招,刀磕碰在一起。
阿琅揮拳打向馬獄卒的臉頰,馬獄卒要提膝頂阿琅的肚腹,被阿琅躲了過去。
喉嚨最是弱,阿琅又是全力所為,馬獄卒一下就昏迷了過去。
阿琅上前,揮拳猛砸對方的頭麵脖頸。
蕭珩的侍衛連忙上前幫忙。
阿琅回頭看向蕭珩躺著的地方。
甲一等幾個侍衛跟在他的身邊。
阿琅的手有一些抖,腳下也似千金重,那是弩,不是普通的弓箭。
她對上蕭珩的目光,蕭珩對她一笑。
頓時,阿琅的眼淚嘩啦啦地落下來。
快步過去,查看蕭珩的傷口。
他胸前的傷已經綁過了,有些血跡滲透出來。
“不礙的,怕那劍尖兒在身體裡不好,剛剛他們辦我挖了出來,又上了藥。”
阿琅點頭。
蕭珩的手撚了撚,很想去撫摸那雙手。
到底還是控製住了。
”真沒事,剛剛傷口已經裹起來,其實能跑能跳的。“
阿琅再點頭。
聞訊趕來的燕七,看看蕭珩,看看阿琅,再看蕭珩,一個麵帶淚痕,一個目光柔得能掐出水來。
燕七子覺得腦中一道閃電劃過。
身後還有一攤子的事,阿琅站起,巡視了下這家主人的屋子。
到處一片狼藉,火已經被救下了,傷的有輕有重,輕的和蕭珩一樣。中的兩個放在卸下的大門板上。
阿琅不否認,剛才那會自己的殺心那麼重。
人抓住了,蕭珩也被抬回去了。
太醫早就有人去請了,估計過一時半會,皇帝就要知道了。
到時候會怎麼大發雷霆還不知道。
阿琅沒有回去,看著那些太醫給蕭珩包紮,還有其他的事情,都要處理。
“你嘴有些乾,要不要喝點水?”阿琅站在床邊問蕭珩。
蕭珩搖頭。
“那吃果子?”這會的果子不怎麼好吃。
蕭珩再搖頭。
“那你閉起眼睛歇息一會。”還是搖搖頭。
阿琅默默地搬來一張椅子,在床邊,坐下。
兩人對視片刻,阿琅避開眼睛,“你又何必,我是學武的,皮糙肉厚,被箭叮一下也沒什麼。”
“你……”
阿琅覺得自己有些說不出去了。
“你這樣,我覺得虧欠良多,無以為報。”
阿琅輕聲說道。
“嗯,隻合以身相許。”
阿琅抬眼,雖是玩笑話,可蕭珩的眼中卻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
“琅琅,你為何不回應我?我說的是實話。”
阿琅再次將目光移到邊上。
“你還有什麼事呢?父仇嗎?”蕭珩再一次問道。
阿琅咬下唇,過了片刻才道,
“你知道的……”
“無論生父還是養父,他們的死都不簡單……”
“我相信你也能感受得到,陛下同意我這樣的折騰,其實他也是想知道當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