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驀然一聲輕喝,一掌擊向男人,另一隻手舉劍彈起。
那人完全沒料到到了這個地步,阿琅竟然有詐,立刻舉劍回擊,劍從阿琅的肩頭穿了過去,一時間鮮血噴濺。
隻是,同時胸前也被劍入了三寸。
“郡主。”青檸聲音在發抖,恨不能幫著阿琅擋這麼一下。
阿琅快速的抽出長劍,趁著對方愣神的空隙,捏著肩頭的那劍伸,一個縱身後退。
直接就從院牆上縱身躍出,向著街麵的方向衝去。
這個時辰,正是五城兵馬司士兵巡街的時候。
那人緊跟在阿琅的身後,手指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看著阿琅受傷後,依然輕盈靈活地在這些院牆間翻轉跳躍,莫名的感覺到一股煩躁。
麵前的女子,她冷靜、她沉著、她無畏、她強大。
明明她已經受傷,竟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將人收服才行。
阿琅一直朝前,那人跟著阿琅朝前。
阿琅跑起來時,腿儘量抬高,那樣,那人手中的暗箭就沒辦法射到她的小腿上。
然而逃終究快不過追,那人輕功一點也不遜色,阿琅不敢有半點的停留。
留下就是個死字。
她飛快地奔跑在京都高大的院牆上,向著更加複雜的地方而去。
隻有這樣,她才能借著對地形的熟悉,擺脫對方的追擊。
街上靜悄悄的,仿佛整個京都城都陷入到沉睡中,哪怕是電閃雷鳴也吵不醒這些沉睡中的人。
至於那本該巡街的五城兵馬司士兵,更是不見蹤影。
阿琅知道,這很不對!
一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阿琅一顆心往下沉。
今夜看來是不能善了了!
阿琅遇襲之前,蕭珩正對著一副地形圖出神。
這圖,是當年皇帝和靖安侯被圍的地方。
圖上,皇帝已經標注了許多的紅點,這都是當初皇帝身邊人手的戰鬥分布圖。
那朝靖安侯射暗箭的地方,當時根本就不曾站人。
不過是些後宅女眷,哪裡知道這些?
要知道,就不會每年都被騙了大包的銀錢。
這幅圖,已經被蕭珩研究了不知多少遍,也反複與陛下核對過。
可依然看不出到底是哪裡射來的暗箭。
蕭珩又看了會,外頭有梆子聲傳來,這個梆子聲短短長長,和平時的根本不一樣。
他立刻將那圖給折疊放好,微閉一下眼,屏住呼吸,打開書房的門。
“阿琅……”
那是他讓人特意做給阿琅的信號。
蕭珩的唇緊緊地抿著,快步走到院子裡,甲一等幾個人也都聽到信號聲,早就竄了過來,站在他的身側。
“快,今日雅和郡主是在靖安侯府休息,派人趕緊去同知明老大人,還有裕王府……”
蕭珩當及行動,來不及做其他的準備,帶著人就往門外衝去。
馬鞭抽得啪啪響,快些到靖安侯府那邊才好。
路程一半,馬兒忽然暴躁不安,前蹄揚起高高的,嘶鳴,再不肯上前一步。
街麵上,安靜的連空氣都凝滯了。
甲一等幾個,早就已經護衛在蕭珩的身側,緊握手中的武器。
蕭珩緊咬牙關,示意甲一等幾個攔住,他再次揚起馬鞭,隻是這次,一直乖巧的馬兒,竟然不肯邁步。
他不由得想起,若是情況不夠危機,阿琅根本不會扔出那信號。
一道白影,穿過黑夜,如同魅影一般殺向了坐立在馬上的蕭珩。
那赫然就和擊殺阿琅的那個怪人一模一樣。
說一樣,又不一樣。
擊殺阿琅的是一身黑披風,而這個是白披風,好像黑白雙煞一樣。
蕭珩急著要走,揮手朝甲一道,
“你們先去!速度要快!”
圍攻他的人有一半,圍攻甲一他們的人手三三兩兩。
這個人布了這麼大個局難道就是為了殺他?
用阿琅來引他出門,半路截殺他。
他一邊和白煞對招,一邊吩咐甲一,
“你帶幾個人去靖安侯府,看看郡主到底怎麼了,防止到時候出亂子,讓郡主當心點……”
白煞嗬嗬一聲笑,“郡主已經沒有救了,不要白費力氣……”
蕭珩沉氣,吩咐甲一,“快去……”
白煞並沒有讓人上前阻攔甲一,反而給他開了一條路,讓他帶著兩個侍衛遠走……雙目精光爆起,飛身撲向蕭珩。
蕭珩有三隻眼一樣,躲避開他的攻擊,同時抽了長劍半點停頓都沒有,以看死人的目光,看向白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