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還沒有個可心的人。”裴老夫人歎了口氣,“尋常人家的好男兒,十六歲也該有人伺候著了。可惜他娘每日庶務太多,把他忙忘咯,耽誤了兩年到現在。”
柳顏歡坐在一邊聽著,洛氏哪裡是忙忘了。是大兒子根本沒這方麵的需求,連帶著二兒子也不想管了。
“嫂嫂為府中上下操持,一片苦心,難免疏漏了。”三太太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要嘔死了。
洛氏執掌將軍府的中饋,明裡暗裡不知道吞了多少。他們三房要想辦個事,想從公中出錢,洛氏便借口一堆,推三阻四的不給錢。
聽到柳顏歡這個新婦和洛氏叫板的時候,她可高興地不行。
最好二房裡能鬨翻了天,讓她坐收漁翁之利。
正說著洛氏,那邊洛氏便帶著不少下人風風火火地進了榮壽堂。
她冷眼掃了一圈院子裡的人,繼而朝裴老夫人走來。
“媳婦給母親請安了。”
說著話,她又掃到了一邊的三太太。那三太太見了她這個當家主母,竟然八風不動地坐著,也不起身跟她行禮!
“母親作何將府中的姑娘們都叫來擾您清養?”說著關心的話,話裡話外卻都是責備的意思。
怪裴老夫人今日多事。
昨日裴清雲和裴順喜兩個人回去後,就找洛氏哭訴嬤嬤嚴厲,洛氏嫌她們煩,就叫她們今日彆再去。
沒想到兩個軟骨頭,裴老夫人這邊差人叫一聲,她們就來了。
她懶得管這兩個犯賤的女兒,但聽說裴老夫人將三房的姑娘們都喊了過來學禮儀,不得不警惕著些。
裴老夫人沒有接洛氏的話,轉頭對三太太道:“我們剛剛說到哪兒了?”
三太太人精似的,笑道:“說到嫂嫂管理府中庶務繁忙,將鳶哥兒的大事給忙忘了。到現在,屋裡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說出去多讓人笑話啊!”
洛氏瞪了一眼站在裴老夫人身後的裴鳶,暗罵這個兒子真是多事。要女人不會自己出去找嗎!跑到死老太婆麵前胡扯。
“怎麼會呢?裴鳶可是謹記咱們將軍府的教誨,潔身自好。”
“噗!”柳顏歡不合時宜地嗤笑出聲,惹得幾個人都瞧向了她。
“怎麼,你是對我說的話不滿嗎?”洛氏怒瞪著柳顏歡。
柳顏歡心中冷笑,裴鳶乾出來的事,洛氏便是主謀,怎麼說的出口他潔身自好的?
“媳婦沒有不滿,隻是方才見兩隻鳥在樹上互扯羽毛,打得不可開交,覺得好玩罷了。”
洛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幾個姑娘都在學禮儀,你怎麼不跟著一道去學。京中的禮儀豈是你們偏遠地區能比得上的。”
金陵富饒,洛氏這個沒有出過京城的婦人,自然不會知道金陵遍地都是有錢人了。
也隻會用門戶來拘泥住她。
“金陵雖離京都有段距離,但也是設了行宮的。柳家雖然沒有什麼能耐,養幾個榮退的嬤嬤教導姑娘們的資本還是拿的出來的。母親足不出戶,想來也不會知道金陵風光了。”
洛氏豈能聽不懂柳顏歡在嘲諷她見識短淺!
她氣得指著柳顏歡,“這就是你學出來的禮儀嗎!”
她聲音洪亮,氣勢逼人,惹得整個院子裡的人儘數看向她。
榮嬤嬤倒是不怕洛氏,道:“二太太怕是忘記了跟著老奴學禮教的日子,以至於在老太太麵前如此放肆!此為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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