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白癡!
“是,是……”
聽著這如同連珠炮一般的淩厲的罵聲,李長風的頭幾乎都低到了腳跟上,不停的低聲的回應一聲,以表示他在誠心誠意的接受她的教育,真正的意識到了錯誤,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對不起偉大的祖國。
如果說,除了李強,這個台球廳李長風最討厭的人是誰,那肯定是非這個‘男人婆’羅燕莫屬。
平時隻要他稍微做錯哪怕一點點的事情,她就是這樣的對他劈頭蓋臉,沒完沒了的臭罵,似乎隻有這樣罵一下他,才能顯示出她是一個領班的威信,才能突顯出,她是他的‘領導’,她是有‘權力’的。
對其它同事,雖然要好一點,但是也總是擺著一副領導的模樣,動不動就要說三道四,唯一例外的人就是李強,每次對著他的時候,她就總是會變一副嘴臉,做出一副小女人的可愛模樣,時不時的還來個‘嬉嬉’一笑,掩嘴一笑,似乎想要告訴他,她其實是一個小鳥依人的可愛的女孩,是一個嫻慧的淑女。
可惜的是,她的東施效顰顯然效得不是很成功,李強對她一點也不感冒,反而對一向不怎麼說話的江盼琴,表現出很強的興趣。
也正因如此,羅燕對江盼琴一直都沒什麼好感,時不時的就找她的痛腳來揪,讓她難堪。
“今天遲到了十分鐘,扣十塊錢!”
不道罵了多久,大概是覺得罵得口有點渴了,李長風聽也聽得耳朵都發麻了,羅燕終於停了下來,暴出一句總結性的話道。
“李領班,我……”
“我什麼我,那邊叫擺子了,快去!”
聽到羅燕的最後一句話,李長風臉上頓時著急了,開聲想要再求一下情,但話還沒說,便被羅燕喝斥了下去。
李長風抬眼看了一下羅燕的神情,就知道,肯定是沒得商量的了,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聳拉著腦袋向剛才羅燕指著的那張正等待著擺球的桌子走了過去。
怪不得連李強不會喜歡你了,像你這麼缺德,動不動就扣人錢,這麼凶,動不動就罵人,希望你一輩子都沒有人要。
一邊把球從球袋拿出來,放在桌上,李長風一邊暗暗看著手裡拿著一個對講機,在場上走來走去,時不時的對著彆人指點一番的‘男人婆’,充分的發揚著阿q精神,在心裡暗暗的道。
卻不曾想,他自己,看起來比她似乎更有一輩子都沒有人要的傾向。
擺好球,轉過身,李長風才發現,江盼琴竟然就站在隔張台那裡看著,眼睛正向他看了過來,有些意外的愣了一下之後,便朝她笑了笑,示意了一下。
“李大哥,你怎麼遲到了?”
江盼琴把一顆剛剛被打進袋裡的粉紅色球從袋口飛快的拿出來放回點位上,又看了一眼球局,輕輕的走了過來,關切地問道。
“沒有什麼,我遇到了……一點意外的事情。”
李長風本來想說,我遇到了上次的那兩個人,但是話到嘴邊的時候,他又換成了一點意外。
“哦,剛才她又罵你說什麼了?”江盼琴向正在到處遊走著的羅燕呶了呶嘴,向他問道。
“沒什麼,扣了我十塊錢。”
李長風隨意的笑了一下道。
“啊?”
江盼琴輕呼了一聲,旋即秀目一睜,一臉怒氣地道,“她有沒有搞錯,這麼多人曾經遲到過,都沒有什麼,昨天李強還遲到了十幾二十分鐘呢,怎麼不扣他工資?太欺負人了,不行,我得去找她問個清楚!”
“算了,其實也沒有什麼,也不是很多錢,下次我不遲到就行了,鬨大了反而不好。”李長風搖了搖頭,止住了氣憤地要去找羅燕算賬的江盼琴。
“唉……你呀!”江盼琴無奈地看了一眼像是完全沒發生過什麼事一般嗬嗬傻笑的李長風,歎了一口氣也停了下來。
眼角瞥了一下她負責的那張台,看到一個藍色球進袋了,連忙匆匆的對李長風道,“唉,先不和你說了,那邊要撿球了,等一下下班後再說。”
“嗯,去吧。”
李長風點了點頭,也開始轉頭認真的看起自己剛才擺好球的這張案子來。
所有的體育競技,都是殘酷的,因為勝者總是隻有一個,斯諾克台球運動,也是體育競技類項目之一,也不能例外,對於那些國家級的一線運動員來說,輸掉一場球,也許,輸掉的就是一輩子,輸掉的就是所有過去的努力。
對於在威尼斯這樣的台球廳裡打球的人來說,自然沒有慘烈到這種地步,但是輸掉球的人,心中卻多少仍會有一點不舒服,對於像李強這樣本來就不算心胸太過開闊的人而言,就更不是一般的難受了。
剛剛輸完一局球的他,本就非常的鬱悶,覺得今天真是倒黴極了,眼裡看什麼都覺得不爽,看哪個人,都像是在嘲笑他。
而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他又看到了李長風和江盼琴兩個人在談話的一幕,看著兩個人在那裡形貌親密,交頭接耳的樣子,一股子無名的冷火,便立時的湧上了他的心間,心裡既恨江盼琴的‘不識好歹’,對一個大白癡整天有說有笑,對他這麼一個‘優質’青年,卻一直都不假辭色,同時也嫉恨李長這個大白癡,憑什麼,有什麼資格和江盼琴有說有笑。
“這位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我今天狀態不是很好,身體有點不適,不如我們就先玩到這裡先吧?”看著那個客人用一種優雅的姿勢瀟灑的擊完最後一顆球,又看了一眼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不時的向那個男的投去讚許目光的,安靜而優雅的美麗的女伴,李強再也沒有什麼心情繼續的打下去了,非常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對那個客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