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刺客交代了主使人,正是那個華希特。
他們這樣痛快,節省了時間,也少了毆打的環節。
怎麼處置他們?我思考片刻,決定繼續關押他們,但關到彆的船上去。
我讓人把他們的殺人工具運到小休息廳裡麵去,並且上鎖。
小休息廳就在我臥室的旁邊,有個小門可以相通。
我對這些下三濫的工具著實感興趣,說不定什麼時候用得著。
快到午餐時候,我去往瑪格瑞特的房間,但侍女阻止我入內,說公主殿下正在沐浴。
這個時候沐浴?我好感奇怪,有心闖入,但自己一個堂堂王子殿下,眾目睽睽之下,還是要顧及身份的。
我隻好走出去,正好撞見西迪馬。
老頭拍拍我的肩膀,一點不顧及身份的差異。
不過,這種隨隨便便的打招呼方式,如果是私人之間,倒讓我感到無拘無束。
我們相伴走進餐廳,落座後,開始用餐。
我要的是香煎魚排配著上等醬汁,烤麵包和一點幽藍菜心卷,點心是草莓蛋糕和疊式脆酥餅。
我要的酒是特爾佳,一種比較烈性的酒,但酒味相當醇厚,有點茅台的風味。
西迪馬要的是塞萊斯特產熏魚,蜂蜜牛排骨,爆燒深海鐵鱒魚,一大塊肉汁餅。
他仍舊喝郎菲酒,那種酒雖然度數比特爾佳低,但很容易喝多。
我們很快聊上了。
他問我,刺客僅僅是關押起來就可以了?
我說那還能怎麼辦?
他說,不出三天,這些刺客就會消失,誰也找不到他們去哪裡了。
他問我信不信?
我搖搖頭,表示不信。我說那麼多人看管著,他們還能飛了?
老頭說,那些刺客有些法術是你不知道的,而且來刺殺你的人並不隻是這些人,後麵來的會越來越強,越來越神秘莫測。
他將一隻玻璃杯遞到我手裡,讓我檢查一下。
這就是一隻普通的玻璃杯而已,沒有什麼特彆的。
玻璃杯交到他手裡之後,也就兩秒鐘時間,我眼睜睜的看著它一點點變小,最後變成了隻有乒乓球般大小。
我覺得他這有點像劉謙變得魔術,說白了就是戲法。
我沒去看那隻變小的杯子,而是去看桌子下麵,看他衣服裡麵。
西迪馬被我弄得有點不開心。
我急忙安撫他,告訴他,我隻是想驗證這是不是真的,因為從前見人做過這個,用一個事先準備好的小杯子,靠著快速的手法,交換掉原先的大杯子,就像是從大變小似的。
西迪馬點點頭,態度豁達。
他把旁邊的花瓶拿過來,倒掉裡麵的鮮花。
然後,在我的注目下,將那花瓶變得像根筷子一般大小。
“這真的是法術。”他對我說。
我明白了,說,“你是說,那些刺客可以將人變得足夠小,然後逃掉。”
西迪馬搖搖頭,說,“他們隻能夠將屍體變小,一旦去變活人,就失效了,非要去變,就會殺死那個人。而且,這個法術是有前提的,就是要變的東西不能動,哪怕眨眼都不行,所以變不了活人。”
他還說,“你看他們殺死的那個女官,地上並沒有屍體,是嗎?”
我說是。
我明白了,他們用法術將屍體變得足夠小,然後撿走處理掉了,這就是為什麼地上隻見到發卡狀的頭環和一灘血的原因。
“那他們為什麼會消失掉?”我問。
西迪馬說這僅僅是他的猜測,那些刺客即便不消失掉,也肯定會被後來的刺客殺掉,因為他們背叛了自己的主人。
我問他,華希特一定是他們的主使人嗎?
西迪馬說,這要去問德利希,因為是他審問的這些人。
他告訴我,這些刺客雖然精通刺殺的技巧,但頭腦太過愚蠢,他們最大的錯誤就是帶上了兩種藥品,那就是讓人喪失正常意識和痛苦得難以忍受的藥物。
我明白了,德利希審訊他們的時候,就近取材,用了這些藥物,所以輕鬆的得知了他們的口供。
西迪馬說,刺客信條之一就是被抓絕不透漏主使,破壞了這個規矩,他們必然招來殺身之禍。
我向他請教變小術的奧妙,老頭告訴我,等晚上找個好說話的地方。
我們接著喝酒,我請他品嘗了一口特爾佳。
他說年輕的時候也喜歡喝烈性酒,上了歲數之後,喝酒口味變淡,不過吃肉的勁頭變大了。
他說年輕時候,最喜歡吃血淋淋的牛排,沾著貝高思地方的特產辣醬。
老頭年輕時候,絕對是個重口味。
我問他,知不知道薩拉公主的事情?
他使勁搖搖頭,說不知道,公主有什麼事情?
既然他說不知道,那我也就不方便多說下去了。
我就問他,知不知道公主為什麼會晚兩天才到?
他說不知道,女孩子的事情很難講,就像女孩子的心思很難猜一樣。
他告訴我,女人多思善變,沒有一個是好東西,要小心提防,不要受了她們的引誘,中了她們的圈套。
我怎麼覺得,他有些像曾經的老和尚,告誡小和尚女人是老虎,然後再問小和尚,街上什麼最好看,小和尚告訴他,是老虎。
老頭喝得高了,舌頭有些僵硬,但我隨後的一個問題,又引起了他的長篇大論。
我們在的座位附近沒有什麼人,隱秘性還好,所以我就問他,有沒有聽說過阿克丁大公,還有他的女兒萊恩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