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十步距離,司馬正眼前,便出現一個精致閣樓。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司馬正一閃身,便進入其中。
進入房中後,司馬正繞過一個屏風和一個小客廳,便是內室。
司馬正見這內室,布置倒算優雅,眼前一張四腳圓桌,桌下點著檀香,桌上點著一根蠟燭,燭光微微搖動,眼看就要熄滅。
內室兩邊牆上,掛著幾幅字畫,圓桌的前麵,便是一張精致的雕花木床。
司馬正不懂字畫,此時更無暇多看,眼見前方床鋪,便快步來到床前,見枕頭旁邊,擺著一本書。
司馬正心想“莫非這就是名冊?來得這麼容易?”
於是,司馬正拿起那本書,走到桌前,就著微弱的燭光,看了一眼,上麵寫著《謝靈運詩集》。
司馬正頓時便回憶起,五年前,慧琳為了這本詩集,在蒜山邊與陸修靜大打出手的場景,又想起了檀念初臨行時的模樣,五年時光,不知她過得怎麼樣了。
司馬正見這本書不是名冊,多少有些失望,但隱隱覺得奇怪,心想“這賊禿也真是難得,一本詩集看了五年,連睡覺也要將它放在床頭。有這麼好看嗎?我有空也來拜讀一番。”隨手便將詩集塞在左邊腰間。
司馬正覺得,這是檀念初的東西,就不該留在慧琳的手中。
而且此次來這裡,是為了偷名冊,如今順帶多偷一個詩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隨後,司馬正在整個房間裡找了個遍,便發覺除了這本詩集,這臥房裡,什麼書都沒有。
司馬正正準備轉身出門,再去書房找尋。
正在這時,忽然聽到門外腳步聲響,那腳步聲很是熟悉,隻是一時想不起來。
司馬正不及細想,一矮身,便趴在地上,頭前腳後,鑽進了床底。
司馬正剛鑽到床下,便見一人快步闖進房來。
那人腳步顯得有些慌亂,向右邊走幾步,又向左邊跑幾步,司馬正趴在床下,隻能看見那人兩條腿。
忽然,司馬正耳聽得門外,傳來說話聲“萬大哥,你是不是聽錯了?我怎麼沒聽到有聲音?”
司馬正心想“還是剛才那兩人。”
那姓萬的說“不會啊,我真的聽見了,有腳步聲,會不會進了慧琳大師的臥房?”
隻聽另一人道“應該不會吧,要麼進去看看?”
那姓萬的說“好!”
二人說話間,便要進入房間,房中那人發覺自己已無處可走。
無奈之下,隻見那人側身一滑,便鑽進床底!
那人剛進床底,見司馬正也趴在床下,二人四目相對,都是一驚,那人差點叫喊出聲。
司馬正不知對方何人,隻見那人和自己一樣,穿著夜行衣,蒙著臉。
司馬正二話不說,立時出手,無奈床下空間有限,司馬正無法側身,那人正好在他左邊,司馬正左手食指疾伸,直點那人肩膀“中府”穴。
但那人身材瘦小,在床下恰好可以側身。
於是,隻見那人雙手並用,左手一拳打向司馬正左手手腕,右手劈麵又是一拳,朝司馬正臉上打去。
司馬正眼見對方攻到,當即左手微微上揚,擋開那人右拳,隨即運足內力,一掌按向那人胸前。
那人哪裡能擋得住兩儀真氣,眼看就要被司馬正天罡掌打中。
隻要中掌,那人不但要身受重傷,還必定會飛出床底。
這時,門外二人恰好走進房中,司馬正一驚,深怕被這二人發覺,所以立時收力撤掌。
饒是如此,由於二人距離太近,司馬正勁力雖收,可手卻萬萬收不回來了。
好在司馬正勁力收回,出的這一掌,便傷不得人。
於是,隻見司馬正左手,一把便按在那人右邊胸口上。
說來奇怪,司馬正隻覺那人胸部綿軟,心想“怎麼……哎喲!”待他反應過來,便如被蛇咬了一般,趕忙收手。
那人瞪著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看著司馬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雙方各自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此時,司馬正滿臉通紅,他萬萬想不到,趴在自己旁邊的,竟然是個女子。
那兩個侍衛沒有走進臥室,隻是在小客廳中轉了一圈,便出去了。
這時,二人見兩個侍衛走遠,便各自從床下爬出。
二人都是十分尷尬,相對無言。
那女子站起身,整了整頭發,說道“天罡掌,你是司馬正吧?”
司馬正聽到她聲音,這才反應過來,低聲說道“是你!?”
那女子揭開臉上黑布,朝司馬正嫣然一笑,此時,司馬正看得清楚,此人正是前幾日,把他扔進水塘的紅衣女子。
司馬正正要開口詢問,可忽然想到自己剛才,在床下的輕薄舉動,又不知該說些什麼,頓時長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司馬正看那女子時,那女子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眼中儘是柔情,在燭光的映照下,那女子的臉龐顯得無比嬌媚。
司馬正看那女子模樣,不禁有些癡了,過了一會兒,猛然想到,自己應該向人家姑娘賠罪才是。
他剛準備開口,那女子抬手就是一個耳光,“啪”一聲,打在司馬正臉頰上。
司馬正捂著臉,迷茫地看著那女子,隻見她仍是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司馬正支支吾吾地說道“你……你怎麼能……”
隻見那女子麵帶微笑,不待司馬正把話說完,劈麵就是一拳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