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人美路子野!
南蓁兀自思索片刻,並未得到答案。
抬眼,再度看向坐在不遠處的人。
雖年近半百,看著卻不顯老,整個人的氣質稍顯陰鬱。
因低著頭,南蓁看不清他的神情,連輪廓都是模糊的。
帶著麵具的人,即便在滿是燭火的大殿內,也如同一團霧,能走近,卻照不透。
虞星洪正在琢磨今日陛下的態度,沒等想明白,頭頂一道似有若無的目光先一步引起了他的注意。
抬頭,掀起眼皮,和尚未挪開視線的南蓁撞個正著。
一疑惑,一陰鷙。
南蓁怔了怔,摩挲著酒杯的手指不自覺停下,指尖加了些力道。
她不是害怕,而是被這樣的眼神盯著,心中極不舒服。
就像是在森林中碰見的蛇,吐著信子,纏繞在頭頂的樹枝上,猛得倒吊下來,快且狠。
虞星洪亦是一愣,須臾,勾起嘴角,對著她微微示意。
視線的接觸不過幾息之間,可兩人心中都對對方有了些判斷。
一個有著不符合她年紀和身份的洞察力,一個比外人想象中藏得還深。
蕭奕恒自挑起話題後,便置身事外,聽著大殿內此起彼伏的聲音,當做下酒菜了。
他當然知道立後一事暫且拿捏不住蕭容溪,但隻要能給蕭容溪添堵,他便高興。
“殿下。”
楊初不知何時進到慶豐殿內,悄然行至蕭奕恒身邊。
蕭奕恒抿下一口酒,問道,“這麼著急過來,是有消息了?”
楊初搖頭,轉而道,“但屬下方才路過地牢附近,聽到了另一件事。”
“說。”
楊初“獄卒交班時,屬下聽到有人議論,虞美人自從被關進去之後,夥食一直不錯,不像是將要處死之人。”
雖說地牢裡的獄卒管理嚴格,可隻要是人,便會有情緒,尤其他們整日和罪犯打交道,抱怨是常事。
一個與人私通的妃子,沒被當即處死都算是額外開恩了,怎麼還會好吃好喝的供著。
虞家擺明已經放棄了虞美人,蕭容溪留著她還有什麼價值?
蕭奕恒聽完後,輕哼一聲,“本王也覺得奇怪,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蕭容溪為何還要她活著……”
“難不成虞大人雖表麵上不予應答,實際和陛下允諾了什麼?”楊初突然道。
蕭奕恒搖頭,“不像。”
虞星洪這個人,他自認為了解幾分。
他對目的的執著遠超旁人想象,凡阻他路者,不論關係親疏,他都不會手軟。
這也是當初自己想方設法要將他納入麾下的緣故。
隻有夠狠,才能成大事。
楊初想了想,“可陛下剛才的話,實在很難讓人不多想。”
“虞星洪不是那麼容易被拉攏的人,蕭容溪也清楚這一點,”蕭奕恒掩唇輕笑,“他要真讓虞星洪倒戈了,才不會這麼高調地關切。”
蕭容溪這麼做,無非是想離間他和虞家的關係罷了。
“屬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