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匕首緊貼著脖子,蕭容溪也沒有戒備的意思。
盯著南蓁的臉,認真道,“沒有。”
這一點,不用質疑,彆人也不會理解。
南蓁逐漸軟下來的眼神並未逃過蕭容溪的眼睛,他繼續問,“如果剛才朕對你當真有一絲懷疑,你會不會動手?”
“不會。”
她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會說,轉身就走。
所幸,她給出的信任得到了正向反饋。
蕭容溪讀懂了她未說出口的話,突然抬手,握住她的手腕。
然後順著手腕撫摸至她的手背,握在掌心,另一隻手則一根根掰開她的蔥指。
南蓁並未用力,由著他將匕首奪過,扔在地上。
“放心,朕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蕭容溪順勢牽住她的手,步步往前走,“一會兒讓俞懷山替你診診脈。”
“好,聽陛下的。”
“你當時胸有成竹,是因為和衛燕說好了?”
南蓁搖頭,“我隻能篤定香段和酒是有問題的,沒想過她會恰好目睹全程。”
但衛燕的出現確實讓事情順利了許多,也補上了最容易讓人詬病的漏洞。
兩人說著話,瀟瀟灑灑地走遠了,徒留身後一眾傻眼的人站在原地。
就……這樣?
陛下和麗嬪娘娘的相處模式居然如此新鮮,古往今來從未見過,長見識了。
小桂子和冬月同時低頭,看著落在麵前的匕首,不約而同道
“你來?”
“你來?”
錦霖“……”
他腳尖一挑,直接將匕首勾起來,拿在手裡,大步跟上兩人。
一路走回冷宮,交纏的手已經出了汗。
南蓁想縮回去,卻被蕭容溪握住,用手指蹭乾了才鬆開。
“你好好休息,朕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了。”
南蓁“嗯?”
“陛下這一趟是專程送我回來的?”
蕭容溪笑道,“不然呢?朕還要留宿在這兒?”
他頓了頓,“留宿也行,隻是今夜太冷,朕不習慣一個人……”睡。
“那你還是走吧,”南蓁搶在他之前說道,“國事重要。”
蕭容溪“你翻臉倒是比翻書還快。”
瞧著南蓁微微泛紅的耳尖,他也不再逗她了,隻捏了捏她的手,帶著人離開。
俞懷山替南蓁診了脈,片刻後,說道,“娘娘身體並無大礙,隻是藥物作用,難免會有些後勁,這幾日相對會困乏些。
我一會兒開個方子,讓冬月去太醫院拿藥,吃兩日就好。”
南蓁點點頭,“多謝。”
“娘娘客氣了。”
俞懷山走後,南蓁卻沒有著急回屋休息。
冬月打了熱水進來給她泡腳,南蓁就一邊泡著腳,一邊扭身伏案書寫,等寫就後吹哨引來信鴿,綁在它腿上,放飛了。
誣陷一事蕭容溪接手了,她便不再憂心,但虞星洪的問題,她就不得不關注了。
大周權臣與她並無乾係,但張安這人屢次出現在明月閣,又和虞星洪秘密相見,必須重視。
先前青影在宸王身上並未找到什麼重要線索,也許換一個思路,在虞星洪身上能找到呢?
南蓁正支起食指敲著腦袋,餘光瞥見冬月吃驚的模樣,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