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點,蕭容溪哪裡還彆扭得起來?
抿唇,壓下嘴邊的笑意,心口跟塞了團棉花似的,軟乎乎,暖烘烘,止不住扭頭回望。
南蓁活了這麼久,也是頭一遭,耳尖微微泛紅,卻又不想他看見,隻得挪了挪步子,避開他的視線。
說話倒是一點都不含糊,“是啊,不然我在乾嘛!”
她性子直接爽朗,尤其麵對親近之人,更是不喜彎彎繞繞,無端誤會、生疑。
蕭容溪在眾目睽睽之下還能給她如此大的信任,她又怎麼會不敢回應。
南蓁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不敢”二字。
敢給,敢輸,敢賭,敢贏。
沒伺候過人,她的手法算不上嫻熟,也掌握不好力度,甚至因為手勁大,捏得蕭容溪有些疼。
他咬了咬牙,沒敢出聲,隻抬手覆上南蓁搭在自己肩頭的手,順勢把她牽至身前,“彆捏了,仔細手疼。”
南蓁兩隻手心都帶薄繭,和光滑細膩四字完全不搭邊,可蕭容溪卻不願鬆開,將她的手攏在掌心,細細摩挲。
南蓁不習慣這般親密,剛想抽出來,轉念一想,自己還在哄人呢,於是默許了他的動作,隻問道,“陛下還生氣麼?”
蕭容溪一噎,“朕本來就沒怎麼生氣。”
“是,陛下沒生氣,是我看錯了。”
她笑了笑,片刻後收回手,落座在蕭容溪旁邊,夾了塊魚肉進自己碗裡,三兩下就吃完了。
蕭容溪視線微斜,“不是用過晚膳了嗎?”
“又餓了。”南蓁衝他一笑,然後招呼道,“快吃啊陛下,再拿到鍋裡熱一次就碎成渣渣了。”
蕭容溪知道她是想陪自己再吃一次,於是伸手舀了半碗湯推到她麵前,“晚膳吃多了不消化,喝點湯就行。”
南蓁順從地接了過來,笑笑沒說話。
門框邊有兩個小腦袋,毛茸茸的,是去而複返的小桂子和冬月。
小桂子看著房間裡的畫麵,嘖嘖兩聲,搖頭——
冬月咧了嘴,壓低聲音,“這樣多好啊,大黑,你說是不是?”
“嗷嗚~?”
還沒嗚完,就被冬月合上了嘴,“你小聲點,彆打擾到他們。”
門外的動靜,房間裡的人都能聽到,隻是誰也沒在意。
南蓁用勺子攪著奶白色的湯,看向旁邊安靜用膳的人,“陛下今日有空過來,是事情都處理完了?”
“暫且告一段落,餘下的,再慢慢收尾。”
貪墨受賄一事已經有了交代,但張典剛跟他提過的疑點卻不得不重視。
現在我在明敵在暗,唯有等待時機。
南蓁點點頭,小半碗湯見底,才繼續問,“陛下最近一直在糾正錯案,肅清官場?”
蕭容溪扭頭看她,“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
南蓁把碗推到一邊,雙手托腮,眼睛半眯,似乎有些困了。
開口,語調也是懶懶的,“最近幾次出宮,隱約能聽到大街上的議論,原先清閒的衙門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也是人來人往,神色肅穆,全然看不出以前的頹樣。”
“你觀察倒是仔細,”蕭容溪頓了頓,“你覺得這樣夠嗎?”
陛下:不能貴太久,貴太久人該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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