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人美路子野!
心裡的難受連同這些日子受的委屈一同襲來,蔡寧寧再也憋不住,嚎啕大哭。
說到底,她也就是個被家裡保護得很好的小姑娘。
做過最叛逆的事情,就是偷偷從府中溜出來,借賞花躲避婚事。
甚至到了海棠縣後,還去書一封,告訴爹娘不用擔心。
南蓁不擅長安慰人,隻能停下腳步,拍了拍她的肩膀,“彆哭了。”
蔡寧寧一聽,哭得更傷心了。
“嗚嗚嗚嗚……”
南蓁“……”
算了,哭一場也好。
哭完後,再繼續處理該處理的事情。
她不再勸,隻放慢了前行的腳步。
衙役在旁邊遞上一塊布,小心翼翼道,“蔡小姐,換張帕子吧,您手裡的那張都濕透了。”
蔡寧寧抓起他手裡的糙布,甕聲甕氣道,“不用你管!”
“是是是。”
衙役默默退到了一邊。
南蓁從小生活的環境和成長經曆告訴她,即便是女兒家,也不輕易掉眼淚。
蔡寧寧是她目前為止,遇到最能哭的人。
她以為從孫之邈住的地方到前院花圃,足夠她哭完整理好儀容,沒想到臨近花圃了,她還嗚嗚咽咽的。
“哎。”
南蓁歎了口氣,回身看她,說道,“外麵人多,你是蔡家的小姐,不能在他們麵前丟臉,不能軟弱,不能膽怯,尤其是麵對傷害你的人。”
即便渾身汙垢,滿臉灰塵,心中悲慟,也要挺直腰杆,昂首闊步,目光淩冽地出去。
蔡寧寧聽著這話,眨巴兩下眼,總算漸漸止住了哭聲。
沒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父母也不要求她做到。
可是從南蓁嘴裡說出來,就是讓她深信不疑。
她甩開再度被浸濕的布料,深吸一口氣,就著袖口,擦乾臉上的淚花,“我知道了,我不哭了,走吧。”
南蓁見終於把人哄好了,微微舒氣,帶著她從回廊繞了出來。
花圃內的情形先是讓她驚訝的一番,而後怒氣衝衝地對著孫之邈就是兩腳,“狗東西,不是人!”
孫之邈原本就已經是痛到接近暈厥的狀態,蔡寧寧這兩腳剛好補上。
他身體一下子沒了支撐,噗通倒地。
南蓁沒有攔她,隻隨著她去。
人救到了,這兒已經沒有她的事,剩下的攤子,直接交給董則佑接手。
青雲客棧並未關門,但從老板娘到夥計,甚至是後廚掌勺的人,都換了個徹底。
南蓁直接帶她回了房間,剛梳洗好,蔡家就來人了。
馬車停在客棧門口,一對中年夫婦忙不迭地下地,往客棧裡走。
那婦人見到蔡寧寧,一把就將她抱住了,眼淚嘩嘩往下淌,“寧寧啊,幸好你沒事,你要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娘怎麼活啊!”
“有沒有受傷啊,身上疼不疼啊?你看你臉上都瘦到沒肉了。”
蔡寧寧抱著她安慰了一會兒,“沒事的娘,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娘彆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