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叫大夫去給他換藥了嗎?”
手下“換過了,大夫說傷口正在愈合。都督現在可要去審問他?”
薛林搖頭,“不必,你們守著他便是。”
葉靖遠才受了重刑,現在虛弱得很,全憑胸中的一口氣吊著,不找大夫瞧一瞧,怕是沒多久就會死在牢房中。
可他畢竟還有利用價值,哪能就這麼死了?
審問之事明日再議,讓他稍微喘口氣吧。
“對了,畫屏怎麼樣,有沒有胡亂折騰?”
手下答道,“沒有,中午送飯進去的時候我還特意觀察了一下,她也許是被嚇到了,看起來很聽話,不吵不鬨的。”
薛林輕笑一聲,“不是說她挺有骨氣的嘛,原來遇事也不過如此。”
原先他還真以為畫屏能被葉靖遠看上,是有什麼過人之處,如今瞧著,不過就是長得好看罷了。
“我去看看,你們好好守著,有任何異常,隨時稟報。”
“是。”
薛林調轉腳尖,走到樓梯口,拾階而上。
守在屋外的人見他來了,即刻抱拳行禮,“都督。”
“嗯。”
薛林站在門口,揚了揚下巴,“把門打開。”
“哢噠。”
守衛開了鎖,推開門,“都督請。”
薛林雙手負在身後,踏進門檻。
透過屏風,隱隱瞧能見坐在圓凳上的女子,正翻閱畫冊。
薛林剛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南蓁就已經發現了,此刻她知道對方站在不遠處,故意沒抬頭。
不出片刻,薛林便忍不住,主動開口道,“此般境地,畫屏姑娘還能有心思安安靜靜地坐在這裡看書,實在讓我刮目相看。”
進門之前,他還以為畫屏見到自己,會猶如驚弓之鳥。
聽到聲音,南蓁總算抬眸,眼波微漾。
薛林會過來,她還是有些詫異的。
見對方不說話,薛林邁步朝前,主動道,“見到了真正的葉都督,感覺如何?叱吒一方的都督,現在不過是階下囚,苟延殘喘,這種樣子,你還喜歡嗎?”
南蓁斂眸,聲音雖輕,語調平穩,“我欣賞葉都督的人品,與他的身份地位無關。
有些人,即便身處高位,也難掩骨子裡的自卑;有些人,哪怕一時落魄,照舊風骨不減。”
薛林聽完,先是微微一怔,隨即扯著嘴角,似嘲似諷,“話說得真好聽,我都忍不住要為你鼓掌了。彆以為你對我有用,我就不敢動你。”
他的語氣愈發低沉,看南蓁的眼神也越來越陰鷙。
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樣跟自己說話。
南蓁見他似乎惱羞成怒了,於是閉嘴,垂眸不再看他。
她本就不會裝柔弱,方才在牢中,已經用儘了她畢生的演技,再看下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動手。
“您說的是,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是該收斂些。”
明明是服軟的話,可經由南蓁嘴裡說出來,總帶著一絲嘲弄。
薛林沒太計較,在她對麵坐下,視線緊緊攫著她,“我有些好奇,你和葉靖遠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他在葉靖遠手底下辦事,居然連一點風聲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