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昨兒才得到明月令,研究了一天,還沒搞明白,就已經被赤鬼盟的人盯上了,東躲西藏,最後在穿越這片樹林時被攔了下來。
若能從對方口中知曉用法,也不錯。
“自然。”
赤鬼盟的人說話臉不紅,氣不喘,“我們和明月閣往來密切,懂的當然比你們這些野路子多。”
大漢雙目圓瞪,啐了一口,“大言不慚,你們赤鬼盟和明月閣水火不容,聽說前段時間還因傷了北堂堂主,被明月閣報複,還敢在這裡提‘往來密切’,笑話!”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赤鬼盟眾人被激得紅了眼,相互以目光示意後,大喊著衝了上去,“殺!”
大漢亦非怕死之人,提刀迎戰,兩方頓時糾纏在一起,黑暗之中,難辨敵我。
南蓁蹲在樹乾上,聽得有些迷糊,不自主地抓了抓脖子上的吊墜。
她默默看著眼前的廝殺,神色凝重。
兩方竟是為了明月令大打出手,聽那群大漢的意思,他們已經把令牌弄到手了,可是——
他們知道真正的明月令長什麼樣子嗎,又是從哪裡得來的明月令?
不等南蓁多想,底下的廝殺便已有了結果。
赤鬼盟人多勢眾,功夫一流,將那群大漢打得節節敗退,死的死,傷的傷,最後僅存活的一人也被逼到了樹乾旁,脖子上架著長劍,“說,明月令在哪兒?”
“哼,你們、自己找……找啊。”大漢邊說話,血邊順著嘴角往外湧,臉上笑眯眯的。
“老大,”有人快步走近,“人數不對,他們進客棧時有十個人,現在隻有八人。”
大漢聽到這話,直接笑出了聲,“一群小兔崽子,跟你爺爺鬥,還太嫩了些……嗯……”
話音未落,緊跟著一道悶哼。
長劍直接貫穿他的胸膛,連一絲反應的機會都不給。
“該死的老東西,竟敢耍我。”
待人沒了氣息,他唰得一下將劍抽出來,尚且溫熱的血灑得滿地都是,而赤鬼盟的人走得毫不留情。
腳步聲漸遠,林子裡重新安靜下來,彌漫在其間的血腥味卻久久未散。
南蓁縱身一躍,落地後,悄然摸至方才兩方廝殺纏鬥的地方,仔細檢查這群大漢後,卻找不到任何門派線索,衣著打扮也統一,像是江湖中的散客,隨意聚集起來、抱團取暖的樣子。
南蓁尋了一圈,無一人有呼吸,想問也問不出什麼來,索性作罷。
她順著記憶,朝城門的方向走。
沒看錯的話,方才赤鬼盟的人也要進城,城中想必還有關於明月令的線索。
石頭城城門口不起眼的角落裡停著一輛馬車,低調樸素,卻無人敢靠近。
夜間,這裡通常不怎麼不安寧,可愛惹事的人並非沒長眼睛,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心裡門兒清。
站在旁邊的侍衛一看就不好惹,想必是什麼大人物秘密出行,這個時候湊上前,不是上趕著找打嗎?
南蓁心裡想著事,沒太注意前方的人,蕭容溪也不提醒,等著她自己撞進懷裡,再順勢摟住,“想什麼,這麼入迷?”
“在想……”她頓了頓,搖頭,上句不接下句,“……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