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在車裡的一個盒子裡拿了幾張之前貼在關小豺籠子上的那幾張符紙出來,貼在了車子的各個方向,車頂和車底也貼上了,以防剩下些帶不走的貴重物品他們不在被人還是彆的什麼順走。
“嗯,這樣一般的妖魔鬼怪就進不去了。”老頭直起身帶著另外倆往村子裡走去了。
這個村子小的很,僅僅是八戶人家,都各自圍了個小院子裡,看著是用來養些雞鴨的,地上還有些家禽的毛和死雞死鴨的屍骨,附著些灰塵和泥土,過了這麼多年還是留著。
走到一戶人家前的時候,小豺突然停了下來,看著那戶人家的破敗的家門。
兩人也停下來,猜到估計這就是之前小豺說的那戶老人的家。
老頭看著門口,先一步往裡麵去,“走吧,進來看看。”
剛走進去,空蕩蕩的屋子裡中間放了張吃飯的八仙桌,上麵還放著兩副碗筷,八仙桌的下麵幾隻蟑螂竄了出來,給金鐘秀嚇了一跳,差點來了一段霹靂舞。
“你不是以前住鄉下嗎,還怕這些東西。”
“我爸打掃的很乾淨的,哪會經常見到這玩意兒。”
老頭眼裡的金鐘秀一直有種嬌氣的感覺,不是貶義,就是不像農村裡來的,不學開車,怕蟑螂,又有責任擔當,麵官天賦和其行徑都不似一般人,是個懂得變通的人。
小豺上前,到了兩個老人的房間裡。
床榻上躺著兩具屍骨,已然是白骨森森,兩個老人至死都在一起,這也算是圓滿了吧。
金鐘秀在門口看著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但不大好受,彆過頭去。
人和人為什麼會有共情這一說,大概是看不得和自己一樣的生命受到苦難吧,可是往往自己沒有回天的能力,最是見不得這種生死隔絕的畫麵。
小豺又去後院和彆的房間看看,並沒有其他屍骨。
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按理來說,當時一家人都在這裡,怎麼兒子兒媳的屍骨沒有看見,再者,如果當年老兩口身亡的時候兒子兒媳帶著小孩子離開了這裡,後來肯定會再回來,既然會回來,怎麼會放著兩個老人的屍骨不下葬埋起來?
他們在房間裡想來想去,百思不得其解。
金鐘秀搬了個看起來還能坐的椅子,拿著邊上一塊布隨意抹了抹坐下,滿臉愁容說道“這是個什麼情況,這麼說來你說的那個小孩應該是還活著的。”
老頭否認道“不一定,我們再去彆的人家看看。”
也對,萬一是在哪家人家串門的時候中毒身亡了,不過幾率很小,但還是要確認一下。
他們挨家挨戶查看,並沒有發現小孩子屍骨的身影,連個中年人的也沒有,清一色全是老年人的屍骨。
“嘿,這人去哪了,真走了也不回來收拾一下這屍體什麼的,不讓他們入土為安。”
“你還記不記得那個路上的農民說,這裡鬨鬼。”
金鐘秀一想,也是,這裡鬨鬼的話,正常人來這裡肯定魂都嚇飛了,但是疑點還是太多了,他對著老頭分析了一通。
首先,明知這裡鬨鬼的農民有點可疑,要麼硬說他是真的膽子大。那個農民要是本意想害他們,也不會說出這裡鬨鬼,但後麵說不信鬼神之說,那他為什麼一開始要攔下車子跟他們說這件事情,真是閒的沒事乾嘛?老頭和小豺都沒有在農民的深山個看出什麼端倪來。
其次,既然說這裡鬨鬼,那為什麼他們一路過來,鬼影都沒見到,晚上也是隻小小豺在邊上繞圈圈,沒有所謂的鬨鬼一說。
即使是他們還沒遇上,現狀看起來兒子兒媳和那個小孩兒百分之八十是不在村子裡,回到城裡了,如果說這裡鬨鬼讓他們退縮了,那他們肯定會報警啊,報警以人數取得優勢,找個大白天來不就完事了,警察之前又不是沒來過這裡,兒子兒媳既然會回來看老人,那他們家的關係就沒有到惡劣的地步,父母在這裡,做兒子的肯定會想辦法回來看的,畢竟血緣和養育之恩在這裡放著。
看來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簡單。
老頭問小豺“你確定在遇到那隻巨鳥之後,你把那小孩送回來了嗎。”
小豺回想了一下,“我不是說了嘛,我把他扔院子裡了,扔下我就跑回去了,我們作為山林裡的野獸,總不能離人類太近,那隻巨鳥不知去向,我得先保證我的家人沒有收到生命危險,我去他家院子的時候沒看見有大人才敢進的。”
在這裡光想也想不出來什麼,老頭沉吟了一會說“我們在這裡等著乾想也不是辦法,我們去之前那條河邊上看看。”
金鐘秀拿上包欲走,感覺這間房子的後院裡有一些異響,好像是水滴的聲音,等了會兒沒聲了也就沒放在心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