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也越來越黑了,奇怪,今天這麼快就要到黃昏了嗎?”淩等閒擔憂起天色,“不會是要下雨了吧?不好,雨水會破壞一些痕跡,那樣的話回奇程鎮就徹底沒戲了!”
“宿主,我們好像一直在河穀出來後附近的一座山上繞圈子啊。”小屑的聲音終於再次出現,淩等閒眼睛一亮“小屑你還能作為地圖使用啊?”
“並不,另外,宿主你怎麼還帶著背包?”
“有備無患,有備無患。”小屑“哼”了一聲,似乎是搖了搖頭,說“不過宿主要多加小心,麻煩還沒開始呢。”
淩等閒一驚,還沒開始?他之前還以為那個“麻煩”是指小獸的騷擾或者是自己獨自一人迷路。
“屑啊,你能不能直接把話挑明了,那麻煩到底是什麼啊?你這樣搞對我很不負責的啊。”
“可是宿主……說了的話就對我自己不負責了啊。”小屑的聲音好像有些為難。
“哈?為什麼?”淩等閒頭上冒出許多問號,什麼叫對你不負責啊?
“我想的是,我隻是宿主的引導者,應當是宿主的陪伴者,作為係統,我應當讓宿主自立自強多一些,而不是一昧拔高你的實力、一手代辦所有事情,我想那樣對你沒有任何好處。而且——
“我想我也不是你的附庸。”
淩等閒無言地點了點頭,係統的確沒有理由是宿主的附庸,至少小屑沒有理由,對於穿越者而言,係統隻是一個引導者,她的存在以及綁定操作都是所謂的“上麵”決定的,如果說綁定宿主、圍繞宿主而生就是係統的意義,那未免也太天真了。
既然“上麵”可以不顧你的意願把你拉過來,那那家夥是不是也可以不顧你的意願任你自生自滅?
說到底,小屑說的都沒有錯,自強自立才是穿越者應當具備的素質。
但是對於“引導”,淩等閒反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把一種可能的未來直接擺出來,讓他反而有一種方向不受掌控的感覺,他隻能更加偏執地做一些事情。
可是眼下,小屑對他之前的反抗卻沒有一點要問問的意思。
“小屑,你不打算問……我先前沒有聽從你的建議跑掉的原因嗎?”
“唔?為什麼要問?那個建議隻能算一個選擇,而選擇又不止一個,宿主你的可能性有很多,你的做法也一定有你自己的道理。”小屑落落大方地說道。
“好了,宿主要是一直找不到路,雨可就要下下來了。”小屑提醒他把注意力放回自己的現狀。
淩等閒看了看一邊樹木稀少雜草叢生的一條道路,他很確定這不是來時的路,但是它是向下的。
“下去了之後再找大路吧,反正也不至於出不去。”
想著,淩等閒啟動了手中的破城矛,踏上了那條陌生的路。
……
夜半跑不動了,受傷的右腿已經快要失去知覺了,身邊的長吻眠獸也是個個負傷,但依舊麵露凶狠地擋在薩弗拉女孩的身前。
在夜半癱坐的樹下,二十多個傭兵在菲林頭目的率領下逐漸逼近。
看到獵物失去逃竄能力,他們的神情終於放鬆了下來,但也沒有放開手裡的弩箭,箭頭也沒有偏離目標薩弗拉。
看到為首菲林頭目的眼神,夜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可惡。”夜半舉起了自己的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