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等閒就勢一拽想要將怪物甩回身前的地上,尚在空中的怪物折身直接撲向他的後背,淩等閒察覺威脅時已經遲了,腰側傳來劇痛,淩等閒急忙鬆開了武器向前翻滾。
應該是軀體扭轉的彈簧限度的原因,被刺傷的隻有右側腰上方的地方,隻傷到了表層皮肉,隻差一點就會把一根肋骨乾碎。
“嘶……還丟掉了武器,這下糟糕了。”淩等閒連滾幾下,避開了怪物的接連襲擊。穿透怪物後腿的破城矛被其用爪子拔出扔了出去滾落在草叢中,一時半會兒恐怕是撿不回來的了。
“劍……在背包裡——完蛋!”淩等閒苦笑一聲,背包在那片草地上交鋒時被扔下了,後邊他要扛起夜半逃跑,那背包更是顧不上了。
怪物不會給他更多的思考時間,嘶吼一聲緊接著就撲了上來,躲閃基本都已經快成為他的肌肉記憶了。
可是眼下身體素質差距讓他的躲閃注定不會長久,更彆說他現在傷痕累累。
“閃開!”
一支弩箭射中了怪物後背,怪物吃痛長吼一聲,折身看向不知死活的薩弗拉,眼中滿是暴虐。
“箭頭才剛剛沒入……現在已經沒辦法了。”夜半知道自己的武器這麼多天沒有護理也是一個因素,但是也一樣證明了怪物的皮肉防禦力有多強悍。
淩等閒離自己的破城矛九米,夜半離破城矛五米,怪物離破城矛八米,怪物離淩等閒三米。
光線又暗了一分,淩等閒心臟上的壓力又重了一分,他現在很希望這一切是一場夢,而他將馬上醒來,麵對憤怒的物理老師。可是正如他之前的數次幻想,這次也一樣地,回應他的隻有加速流動的血液。
逃跑,跑不過,傷口已經在責怪他的堅持。
死鬥,鬥不過,指尖已經在提醒他在害怕。
可這時夜半的目光依舊還沒有絕望,正如之前。
淩等閒猛地一握爪,甩開手中的草與泥豁出一切衝向了破城矛。
背上的劇痛提醒他又受傷了,但是沒關係,他又一次握住了自己的武器。
血液再次輕快起來,他總算抓住了那種感覺燃燒。
那並不是尋常的燃燒的聲音,他身體裡怎麼可能傳出尋常的燃燒的聲音?但是,將它作為燃燒的聲音,卻又有失偏頗。
哪裡有這樣平和的燃燒的聲音?
仿佛是某種回路,能夠給予他更多的力量,無師自通之下,白色的火焰受他的意願而浮現。
宛若輕柔的羽毛,卻能夠帶給他巨大的推力,淩等閒果斷一矛擲出,動作簡潔得就像之前他誤以為風笛身後有野獸時一樣,迅速,且致命。
眼下的距離怪物沒能躲開,在突如其來的白色火焰的推進下破城矛在貫穿怪物的腹部之後依舊力度不減帶起怪物一並飛上半空釘在了十餘米開外的樹上。
淩等閒艱難地想要邁開步子,但周身傳來的劇痛讓他倒向地麵。
“哧啦!”血色怪物不知痛覺般撕開了自己腹部的傷口,爪子抓住矛身掙紮著發力,大量鮮血從空中噴灑而下,礁石般的破城矛護具染上了一層妖冶的顏色。
“還不死?!”淩等閒感到眼前的視野在漸漸地變得模糊起來。
幾番掙紮,伴隨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夜半和淩等閒的心都漸漸地沉了下去。
“嗷!!”一聲狼咆宛如平地驚雷,一道藍黑色的巨大身影掠過樹影砸在了血色怪物的身上。
淩等閒的意識終於沉了下去,夜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藍黑色的身影一爪拍下扯碎了怪物負傷的半邊身體,雖然怪物的腹部開了個窟窿,但是這一爪的力道也看得夜半心驚。
第二爪,怪物頭顱破碎的同時,局麵一錘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