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剛補完日記嗎我想著彆丟了就把它收拾到背包裡了。”淩等閒立刻推著風笛肩膀往外走,“笛子咱們見號角乾什麼你還沒說呢。”
“哦,也沒什麼,就是關於賞金的事。”風笛有些疑惑背包怎麼那麼鼓但也沒追問轉而興致勃勃的解釋起來“就是小夜半不是接了那個‘殺死或驅逐野獸’的懸賞任務嗎?後邊軍隊來搜查過附近山裡沒有再發現有那頭大型野獸的蹤跡,估計是被戰鬥的動靜嚇跑了,隊長去和他們‘解釋’了一下把這件事定性為‘驅逐成功’幫你把賞金領下來了。就是中間過了幾道關卡賞金幾乎少了一半。”
“這恐怕不太容易吧?你們上邊的人沒拿夜半感染者的身份說事?”淩等閒覺得沒那麼簡單。
“嘿嘿,確實,隊長在彙報報告上淡化了一點細節。”風笛高興得像是自己做的一樣,隨後一驚,“不對,隊長說了不要告訴你的,算啦算啦,待會兒你們彆說是我說的。”
“……除了你還能是誰說的?”看夜半表情她好像不太擅長應付風笛,“不過也還好,至少沒白跑這一趟……那什麼,請、請你幫我謝謝你們隊長啊。”
“好!沒問題!交給我吧!”
而淩等閒則是不著痕跡地看了看藍黑色的小狼獸,後者自然而然地歪了歪頭,以看似單純的目光目送三人離開。
最後見號角沒什麼波瀾,賞金交接之後她略顯疲憊的臉上也算多了點輕鬆,隻是看向風笛的目光裡總帶著歉意,對於隊長來說無法保住自己的隊員想必是格外痛苦的。
“還是要謝謝你們,幫了不少的忙。”
夜半連忙表示自己臉皮薄不敢認這份功勞,號角輕輕搖頭沒多說什麼,隻是看向淩等閒用目光表示自己的感謝。
“也彆這麼說我……我依舊不知道我做了多少有用的事,”淩等閒看了一眼某個瓦伊凡,“但是受某人啟發,樂觀一點來說,我說不定做得挺好?”
“是挺好。”號角的嘴角也微微揚了揚,恢複了些神采,隨後示意沒什麼事了。
“……該走了。”風笛被號角留下了,淩等閒趕忙準備啟程。
“喂,我說你甚至不打算跟她道個彆啊?”夜半摟著錢袋問道,感覺他有點不近人情。
“我怕跟笛子說一聲就被她打包留下了。”
“原來如此……”夜半算是知道這兩人的地位問題了,感歎歸感歎,她顏色一正,“那你也知道人家為什麼要攔你,真不改主意?”
淩等閒自知這是個任性的舉動,也就不爭辯,隻是笑了笑推門而入在背起背包之前最後檢查一次物資,見他來真的,夜半打算從背後打暈他留給風笛處置,淩等閒動作一頓,道“我也想變得強大些,能夠在許多時刻,不用說‘再見’。”
夜半的動作莫名其妙地停了下來,直到淩等閒回頭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你想乾嘛?!”
“希望下次見到你你能成熟些。”薩弗拉女孩最後從腰間摸出一個瓶子拋向少年,後者忙不迭地接下,她歎了口氣“那是鑽頭他們賴以生存的東西,遇到麻煩的對手按噴頭用一點,彆太多,這東西收集起來也不容易。”
長吻眠獸。夜半的小夥伴們可不止身手敏捷,淩等閒瞬間明白這東西的貴重,長吻眠獸因為能夠分泌這種特殊的催睡物質被獵殺到瀕危。
夜半也不是沒想過賣這種物質還債,但是這東西一來不好收集容易變質,二來經常販賣長吻眠獸的分泌物很容易讓人想到她飼養了眠獸,到時候又是一場殺禍,根本上她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夥伴陷入險地。
“謝啦!”淩等閒感激地笑了笑,推門而出——
他也曾在許多中二的夜半想著有一天能出門仗劍走天涯,直麵風霜雨雪,斬斷枷鎖腐敗,用可笑的命運作日記的腳注,用可歎的傳奇作記憶的篇章,用可讚的壯舉作旅途的雕像。
而現在,與以前第二天睜眼麵對的終究隻是天花板仍舊要起床上學所不同的是,眼下他真的要仗劍天涯了——還有把破城矛。
他攀上了一個小丘,遠處是壯闊的景色,遠方模糊的山川、寂靜而熱烈的大河、猙獰刺向天空的源石山……天邊飛過一隻綺麗的羽獸,這個世界上有天災、礦石病、感染者、非人威脅……還有歧視與壓迫,礦石病隻是一個表麵的借口,人心才是壓迫的源頭。
“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上,那就儘我所能做些事情吧。”他這麼想著,當然,回家依然重要。
遠方的烽火,災難的齒輪,他是不是有機會去阻止?他回頭,那道藍黑色的身影如影隨形,一聲喘息,他又看向遠方。
“你好,明日方舟。”
一點補充。
淩等閒和藍黑小狼獸一前一後行走在平地上,身邊高大的樹木已經被甩在身後,腳邊隻有錯落的灌木四處灑落。
遠遠地出現了一個人影,此時淩等閒還在思索這隻有著特殊能力的小獸跟著自己的目的,好一會兒才發現人影。
“杜瓦叔?!”
庫蘭塔男人笑了笑“等到你了,我也要出一趟遠門,可以送你一程。”
“……謝謝。”淩等閒知道杜瓦一定瞞著他什麼,但他選擇相信杜瓦,該告訴他時,杜瓦一定會告訴他,直覺如此說道。
第一卷?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