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國的山川、謝拉格的白雪、拉特蘭的街道……我好向往那些平和的地方,好想……
“宿主……”
名字……叫我阿然就好。
“……嗬,幫不上忙的話,能不能安靜一下?”
片刻,小屑的聲音再次響起“主人,你是不是忘了我說過了些什麼?”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不是這句。”
“我知道。”淩等閒拔起破城矛,閉上眼集中注意力壓住手指和身體的顫抖。
“果然……”奇怪,明明小屑說了話,他卻聽不清,不過他現在也不在意這個了。
“那麼……作為代價,你願意付出什麼?”
淩等閒隱隱察覺到這個回答很重要,但是,他也彆無選擇。
“你又能給我些什麼?”這一刻,風雪仿佛遠去,疼痛不複存在,仿佛他回頭就能看到小屑。
“……當然是……你能擁有的。”
“而我?”
“一個詛咒,一個你必然會獲得的詛咒,無論你這次是否同意。”
“我……不是這樣的人。”淩等閒攥緊了拳頭,他向來討厭外力乾涉自己的人生。
“但是這一次,你也並不是為了自己。”
“……一個問題。”淩等閒抬起手舉過頭頂,很奇怪自己竟然不怎麼反感即將到來的力量。
“問吧,主人。”
“你到底是什麼?”
“……我,是‘小屑’哦。”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另外,我心情不錯,一個對你而言‘很重要的人’會回來。”
淩等閒冷了眼神,周身被烈焰包裹,剛才的所有對話仿佛都不存在過一般,塞雷婭好像沒有聽到那些話,但她迅速發現了他的變化,白色的火焰照亮了夜幕,碎裂的肋骨迅速愈合,所有的傷痕都被溫暖的火光吞噬,掀起暴風的白熾火焰翻湧著鋪展開,在此之中一抹冷電射出。
淩等閒曾經照過鏡子,他承認自己無能狂怒的時候的眼神相當討厭。
他頭頂的白熾火焰最終化作一道純白色的鎏金王冠,在瓦伊凡的眸中如夢綻放。
她立刻就明白了眼前的局麵正在向朝著一個難以控製的方向傾倒過去,她並不覺得自己之前的那一拳出了問題,出現意外的隻能是淩等閒。
塞雷婭也不後悔沒下重手,因為淩等閒本來就不該被下重手,他隻是想要保護阿然。
少年深吸一口氣,卻輕輕歎出,恍若流光的白焰攀上矛尖,被冰雪托在掌心,跳動。
霜雪好像在歌唱。
“歲月山高彼長,少年亦千年,無窮時光,不曾存在的‘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