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爾娜小姐沒事。”良久,白麵鴞開口道,“白麵鴞讓她待在自己身邊。”
“謝謝。”
“阿然的事,白麵鴞感到遺憾。”
“……嗯。”
“雖然不合時宜,但白麵鴞還是要提醒淩等閒一個異常現象。”
“……請講。”
“在靠近淩等閒的時候白麵鴞忽然感到一陣強烈的厭惡感,但是因為白麵鴞特殊的神經係統和語言係統可以規避該反應造成的非正常行為。”
“……知道了。”
淩等閒現在的眼中隻有白麵鴞腳下那起起伏伏仿佛看不見儘頭的白色世界,隔著幾層衣服那比塞雷婭要纖細許多的軀體仿佛下一刻就會顯露出背不動背上之人的跡象。
“淩等閒接下來有行程計劃嗎?”
“……有。”
黎博利點點頭,停了下來“白麵鴞就送到這裡,作為萊茵生命的成員如果離開太久會有嫌疑。”
“好。”
黎博利把他放了下來,冰冷感自下而上包裹住他,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白麵鴞俯下身把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身上。
“白麵鴞走了。”
淩等閒好像聽到她這樣說了又好像沒有,他耳邊仿佛有許多小人在竊竊私語讓他聽不清風聲,但他知道這裡隻有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月亮好像移動了一點,又好像隻是他的錯覺,但他聽到了聲音,是短靴踩在雪地上的聲音。
視野裡出現了一個藍發薩科塔,她蹲在他身邊失語片刻後開口道
“……淩等閒?”
第二天,淩等閒從帳篷中醒來,白焰攀附在斷裂的骨頭上,緩慢地治療著骨傷,其速度比起治愈外傷的速度根本不能放在一起比較。
但這些他都不在意,他吃力地掙紮起身,外麵已經迎來了第一縷陽光,透過藍色的帳篷卻給裡麵的人帶來一份沉鬱的空間。
帳篷上灑下一個人影。
“醒了嗎?早安。”
“……”
“不去醫院真的好嗎?還是說會有什麼對你不利的事情會發生?”
“……”
“要吃點早飯嗎,我這次有帶夠食物……”女孩的聲音被通訊終端打斷,然後身影遠離了帳篷“……嗯……你先走……很快……我馬上跟上。”
淩等閒知道這種情況下不回應是不禮貌的,但他始終開不了口,一種感情堵在胸前讓他無話可說。
自己以前不是這樣的,在那些事重複幾次發生之後他就已經學會獨當一麵了——
這時他的胡思亂想被打斷了,他能感覺到有一個身影也坐了下來,就在他旁邊,隔著一層帳篷他也能感受到那份熱量。
對方沒有第一時間說話,隻是默默地陪著他。
淩等閒忍不住抽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