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好嗎？”空渾然不覺，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開始細心地塗唇膏。
“空小姐，恕我直言，企鵝物流的風格……不，風格都是其次，這太危險了。”
“你是指……對我而言？”女孩動作停了停，被鏡子反射過的目光讓經紀人驟然沉默。
這很難說是正常的藝人和經紀人之間的關係，空氣冷了下來，即便暖氣開著，經紀人也感受到了空的堅定。
“我沒法乾涉您的決定，隻能給些建議罷了。”經紀人歎了口氣，從口袋裡摸出絲巾擦了擦額角的汗水，低頭退出房間，“接下來是您的‘私人時間’，通訊已經轉到您的線路。”
空靜靜地待了一會兒，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她很高興現在能過上以前想要的生活，但是……她一直沒有忘記是誰成就了自己。
她無法忘懷。
“終於……讓人省心一次了。”女孩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龍門貧民窟。淩等閒和莫斯提馬並排藏在某處天台，憤怒的黑幫人員在下麵的巷道裡搜尋兩人的身影，門戶緊閉的破舊道路不時傳來砸門聲和叫罵聲，而這時兩人就會“恰當”地暴露蹤跡再次和他們兜圈子。
淩等閒在莫斯提馬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比如從對話的隻言片語裡邊獲取有用的信息，從一些細節察覺事情的不對勁，從而規避許多麻煩——而眼下的情況則是事出意外，完成送貨任務的他們在一個巷口和當時塌樓事故逃走的黑幫狹路相逢，淩等閒被認了出來。
“咱不能一直跑吧？也不是不能拿下這批人吧……”淩等閒疑惑道，莫斯提馬眨眨眼，伸手拉住他，淩等閒感覺眼前一花下一刻世界仿佛被凝滯在樹脂中，他眼中的一切動作都變慢了起來。
他看見掉落的屋瓦羽毛般落向地麵，開花般四分五裂，身後黑幫憤怒的表情因為緩慢的變化變得非常奇怪，塵埃如同光點起落，隻有女孩依舊生動。
“你能察覺到變化？”莫斯提馬很意外，發現他沒有失去行動能力，雖然主要施術對象不是他。
“嗯，世界……變慢了？”淩等閒感到不可思議。
“傷腦筋了……這算不算泄密啊……”莫斯提馬苦笑一聲，這真的出乎了她的意料，以前她帶同行的黎博利時後者都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
不過看來這家夥好像沒有什麼想法，臉上表情除了“好厲害”還是“好厲害”。
她沒有看見的是淩等閒因為怕冷，在衣服下麵燃燒著一縷白焰取暖，白色的光靜靜流動、放出溫暖。
“所以我們現在動手？”淩等閒以為理解了她的意思。
“不，看那邊。”女孩帶著他閃到一旁的巷子裡，而另一頭一輛警車慢慢地出現，淩等閒看到駕駛座上又是熟悉的麵孔
“陳警官？原來如此。”淩等閒有些明白了。
“能不去近衛局喝茶就不去唄。”女孩手中法杖一揮，世界的流動恢複正常。
看著一臉懵的黑幫被陳帶著近衛局的人馬當場拿下，淩等閒認同地點點頭“非必要不進局。”
他放在劍柄上的手也放開了。
百米外天台上的薩卡茲傭兵點點頭，轉身消失在陰影中。
“……淩等閒。”莫斯提馬回過頭，淩等閒表示自己在聽，“除歲之後我就得走了，你自己執行任務一定要小心一些，凡事留一手應變。”
“那是當然的啊。”淩等閒感到有些奇怪，怎麼突然說這個？
“嗯，走吧。”
距離除歲夜還有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