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蘇尹月鎮定自若,“熏爐倒了,你的頭痛症是不是減輕了許多?”
梁太後抬頭,已經沒有了剛才頭痛欲裂的感覺。
她怎會不知道蘇尹月這話的意思,立即嗬斥羽林衛退下。
而後,她轉頭盯著唐戰言“皇帝,你如今使喚哀家的羽林衛是挺順口的了。”
“母後,這人對您不敬,兒臣隻是想要拿下他們,替您出氣。”唐戰言表情委屈至極,像個孩子一樣撒嬌。
梁太後沒這麼頭痛了,思緒清晰了不少。
她看了眼地上的香料,眼裡的冷意更濃,“淩王妃,哀家找人驗過這香料了,沒問題,是凝神香。你們剛才的舉動,似乎是覺得香料有問題?”
梁太後被頭痛症折磨多年,已經被弄得心煩意亂,本以為是自己身子不佳,現在看來,是有人要加害於她!
既然這樣,她要查個清楚!
蘇尹月走過去看了看香料,心裡已經了然“香料是沒問題的。”
唐戰言指著她,怒道“那你還敢讓人踹了熏爐?是嫌命長嗎?!你彆忘了,這裡是梁國,楚霽風可沒在這兒照看著你,讓你肆意妄為!”
蘇尹月嘴角勾了勾,輕輕踢了腳那熏爐“可這個熏爐在煉製的時候,在原材料裡混進了毒物,隻要燃香加熱,就會發散毒性,雖然毒性不強,但日積月累之下,就會使人神經受損,引發頭痛。太後娘娘頭痛症如此厲害,想來已經被這熏爐荼毒多年了吧?”
她剛進殿的時候,就發現熏爐燃出來的香有點不一樣。
確定之後,她才敢讓高達明踹翻熏爐。
她都忍不住偷笑了,這梁國皇族裡頭也是各種糟心事啊。
梁太後手足冰涼,緊緊盯著那熏爐,胸中的怒火幾乎要將她整個人燃儘了。
儘管是這樣,她還是保持著優雅姿態。
“皇帝,這熏爐……可是你三年前送給哀家的生辰禮。”梁太後荒涼的笑了笑,“是你親自設計的圖樣,也是你親自監工熔煉的,哀家喜歡得很,便將此物放在了殿中每日使用,不想辜負了你一番心意。沒想到,你是安了這樣的心思啊!”
唐戰言啊了一聲,他是驚惶得不行,立即跪下來,哭得比誰都慘“母後,兒臣不知道啊,是崔家哥哥提議兒臣送這樣的壽禮。而且……而且……圖樣不是兒臣畫的,監工也不是兒臣負責的,兒臣隻是掛個名想討母後的歡心罷了。”
梁太後眼眸一眯,透著清冽的冷。
又是崔青桁!
她還不知道自己兒子的品行嗎?好吃懶做第一名,算計人心他全不會。
“那崔青桁還說了什麼?!”梁太後質問道,“你彆說不知道,你稍微動一動尾巴,哀家就知道你想做什麼!”
唐戰言哭喪著臉,看了看滿殿的羽林衛,隻好說“母後,是崔家哥哥跟兒臣說,您是女子,不該把持朝政,他想要幫兒臣奪回皇權,讓……讓兒臣親政。是崔家哥哥說,隻要母後犯了頭痛症,有些政事就不得不讓兒臣來處理,久而久之,兒臣就能做一個真正的皇帝了。”
梁太後氣得渾身抖索。
先前崔青桁經常進宮給唐戰言作伴,原來他是存了這樣的心思!
蘇尹月適時插刀,說道“梁國陛下不知道吧,這毒性日積月累之下肯定不弱,現在太後娘娘不是普通犯頭痛症這麼簡單了,看太後娘娘的氣色和呼吸節奏,近日應該有胸悶氣喘的症狀吧?那就證明毒已經入肺,沒幾年命可活了。陛下,你想要奪權,更想要弑母呢,你不怕遭天打雷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