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道主!
祖師殿廣場之上風雲變幻。
很多人被接二連三的事情震驚得有些回不過神來。
道玄真人望向遠處的陸文玉。
書院負責維護世間修行者與凡人之間的規則,也是這件案子的仲裁者,沈玉能否參加這次比試,其實他的話語也很重要。
而且這次比試最後的勝出者是要前往中州書院,若是書院都不願意認可,那麼沈玉參加與否都沒有意義。
陸文玉微微皺眉,有些猶豫不決。
代表中州書院做出決定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半響後,他的眼神望向了場中的一個人,目光中帶有不確定的意味。
是蘇陌。
後者對他微微一笑。
然後陸文玉沉吟片刻後,說道“可以。”
世間之事總是充滿著意外和不確定,然後會沿著這條彎彎曲曲的線一直延續下去。
大道之路,萬般險惡,有人生,便有人死。
清律殿執法閣的弟子全部撤去,隻餘下兩人站立在高台之中。
“你的確很會講故事。”
張劍負手而立,淡淡說道“也不知道你是自大還是自信,那次你使用的小伎倆如今可沒什麼用了。”
將靈力凝聚一處,然後猛然爆發出超越自身境界的力量,張劍自然在那次四殿演武的時候聽過。
沈玉望都不望他一眼,隻是目光移向了遠處那座屹立在北側的雕像。
許多年了,這是第一次被人逼著說了那麼多話,還想起了一些令自己不怎麼愉快的回憶,所以心情很不好。
他跟丁一曾經說過,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和人講道理。
若是在彆處,他根本不會做出這麼多的解釋,講那麼多沒有意義的道理。
沒有人有資格來審判他,他沈玉生來行事,何須與人解釋?
隻是這裡有些不同。
沈玉願意用三千多年光陰積累起來的一點耐心和道理,用在道宗的身上。
一切原因自然是眼前這座無聲的雕像,畢竟這小子是他曾經唯一的弟子。
所以他沒有抵抗,甘願進入思過崖,甚至甘願心平氣和的與道宗講道理。
隻是現在,道理講完了。
耐心用光了。
沈玉淡淡問道“明見的傷?”
張劍點頭,嗤笑說道“是我打的。”
沈玉哦了一聲。
隨後一柄血色木劍出現在他的右手中。
張劍收起了玩味的心思,神情凝重,因為他的內心之中依然有著一絲忌憚。
因為師傅的自在劍,清律殿方恨,陳柬之都曾經敗在眼前這個清秀男子身上。
金丹境與神遊境中期,兩人的境界差距若是在其他人身上,根本無需思考勝負的問題。
但是這個人是沈玉,似乎境界已經不重要了。
餘雯雯和方恨等同樣是神遊境的弟子更是專注的望向兩人。
張劍心中冷笑,這個人還以為當日的伎倆現在還能夠有用?
師傅曾經花費了許久的時間,將沈玉年少至今的經曆查得一清二楚,本以為憑借著雲陽觀的事情就能夠將他修為廢去,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讓他出現在了比試之中。
商瓔珞神采奕奕的望著場中,不時的朝著沈玉揮手。
楊柳則是第一次見沈玉與人爭鬥,上一次四殿演武時她在坐忘峰養傷,此時她的臉上有些擔憂之色。
“大師兄,沈玉師兄才金丹境,打得過那個人嗎?”
她緊張問道。
蘇陌想了想,神情有些嚴肅說道“我擔心的是另一個問題。”
楊柳有些錯愕,然後又望見了一旁的道凡真人的表情也有些凝重,不由得更加緊張,說道“什麼問題?”
蘇陌歎了一口氣,說道“小師弟現在心情很不好,我怕他一不小心真的把張劍殺了,那時候怎麼辦?”
道凡真人點頭說道“是的,我也在擔心這個問題。”
楊柳聽見兩人的對話,無言以對。
道玄真人說道“開始。”
頃刻間,張劍便欺身向前,手中長鞭靈寶如靈蛇一般直衝向前,隻是招式平淡。
沈玉踏步向左,鞭影劃過他先前的位置,隨後在地麵打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張劍麵色不變,幾個雀躍,更是揚起一片黑色鞭幕將沈玉籠罩住。
鞭幕臨近沈玉,張劍渾身靈力陡然凝聚成一點,萬千鞭影瞬間融為一體,化成一道黑龍直刺向前。
這是神遊境中期修行者畢生的靈力凝聚,張劍一次便瞬間發出,那道黑色長鞭更是因此發出一道刺耳的聲音。
沈玉毫不在意,輕輕抬手。
然後兩人之間頓時出現了一陣血肉相撞的沉悶之聲。
張劍之在一刹那間便與沈玉交手了上百次,拳影如風,長鞭法寶與血色木劍互相對撞,而且兩人的身形越來越快,場中堅硬的地麵更是濺起了無數碎石。
張劍這一次使出的乃是坐忘峰的傳承功法《斬龍決》。
先前擊敗明見便是依靠著這門秘法,此決威力非凡,整個坐忘峰有資格傳承這門功法的隻有他一人而已。
可令他無比驚訝的是沈玉的那柄木劍似乎總是能夠在出其不意的地方將鞭勢化解,而且看起來是如此的輕描淡寫。
於是場麵頓時陷入了僵持,堅硬的青濯石地麵也劃出了無數道裂痕。
張劍鞭勢如龍。
沈玉則單手負在身後,劍氣如風。
隨著時間的流逝,有人還發現了沈玉的劍招似乎沒有絲毫的定式,都是平淡無奇,像是周而複始的重複畫圓。
一個圓接著另一個圓。
道凡真人麵露驚訝神色,之前在飛來峰時就經常見到沈玉在竹林之中打拳,也是如同這邊不停的畫圓,沒想到今日裡連劍招也是這般,看起來毫無殺傷力,沒想到卻如此的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