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道主!
整座院子的氣溫下降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
滿院的劍氣變為肉眼可見的風雪,雪花似劍,飄在了王誌玄的身軀之上。
王誌玄還維持著出拳的姿勢,拳影雖盛,卻滿臉悲苦。
一道道細微的傷口從他的身體之上出現,劍氣入體,隨後蔓延到奇經八脈的那些最為細微處,一一斬斷。
如同劍劍穿心,痛不欲生。
「有趣。」
年輕男子看著後者堅毅麵龐,微笑道「看看你堅持到最後能不能破碎我這護體光幕。」
王誌玄的拳頭從始至終未曾停過,無數拳影砸在對方身前的光幕之上,雖然已經暗淡無光,但明顯離徹底破碎還需要一些時間。
王誌玄悶哼一聲,強行咽下胸口湧出來的鮮血,右腳猛然向前跺地,右拳向後拉直,用儘了全身力量,向前狠狠砸去。
勢若緊繃長弓。
空氣中都帶著靈氣急速扭曲隨後爆炸的味道。
嘭!
劈啪一聲。
那從始至終一直堅挺著的青色光幕出現了無數裂縫,如同蛛網一般蔓延在四麵八方,隨後全部化為玻璃碎裂的聲音。
青色護體光幕當場炸開。
強風撲來,將魏伯陽兩鬢長發向後高高吹去。
但與此同時,中年男人的拳影也徹底消失不見。
不知何時,他已經徹底成為了一個血人,體內的經脈破爛不堪,生機全無。
王誌玄最後模糊的意識之中右手使勁握成一個拳頭,還想著再出一拳。
一拳就好!
隻可惜最後一切都化為泡影,他重重倒在了地麵,血水浸染了地麵。
魏伯陽漠然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扯了扯,一腳踢出,後者的屍體如同炮彈一般砸入大堂中央的牆壁上,深嵌其中。
「廢物。」
魏伯陽咧嘴笑道「不過放心,道宗沈玉我會去宰掉的,到時候黃泉路上給你來個伴兒。」
沈玉回到書院並沒有預料之中的閉關,他現在體內無法彙聚靈氣,所謂的調息也隻不過是最基礎的養神而已。
李無敵在旁邊麵色嚴肅,眼睛死死盯著身前擺放著的一張白紙。
明日便要開始考核了,沈玉看著她的樣子,問道「心中有頭緒了?」
李無敵麵色凝重,突然昂起下巴,輕輕的哼了一聲,說道「不告訴你。」
李無敵突然問道「你教我所謂的立劍心,可這是劍修的方法,真的能行嗎?」
沈玉閉上眼睛,說道「有教無類。」
李無敵知道這四字是書院的宗旨,雖然書院幾位聖人以儒學立教,但其中的觀念卻格外超凡脫俗。
「你應該想想你明日的對手。」
沈玉說道。
李無敵如畫的眉毛高高挑起,說道「當然知道,一個是我那個三皇兄,李黯,還有一個是鎮北大將軍的長子,安易行,我都算熟了。」
沈玉回想起前些日子的情景,輕輕哦了一聲。
「彆忘了我們的約定。」
書院某位不知名的夫子要招收弟子,在書院內部引起了極大的轟動,但在外麵卻被封鎖了大半消息。
經過有心人的查探,能有資格參加這場考核的人選僅僅隻有三人。
三皇子李黯。
襄城公主李無敵。
鎮北大將軍之子安易行。
三人皆是大唐皇室或者嫡係人物,要挑選一人進入書院成為某位夫子的弟子,結成一份香火情。
在心思較為敏銳的人裡麵,很明顯便是大唐和書院暗中進行了某種不為人知的交易。
書院不少學子都被這一場考核吸引來到了藏書樓前的空地上。
一位灰袍老人從遠處大步走了過來,所到之處無數人都緩緩行禮,眼神敬畏。
書院祭酒,孟規。
三位夫子之一。
這位聲名在外的老人看起來沒有出奇之處,手中握著古卷,臉上的皺紋如同老樹盤根一般粗糙密集,眼皮無力的搭著,如同任何一個尋常的鄉間秀才。
前方有一個桌子,上麵擺放著三張雪白的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