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看見這一幕，微微皺了皺眉。
突然，空地裡傳來了祭酒的枯朽嗓音。
「大唐公主李無敵，通過考核，明日拜師。」
老人說完這句話，雙手負在身後，微微閉眼一動不動，仿佛
任務已經完成。
所有人都愣住了，沒有想到這麼一個重要的決定竟然就這樣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甚至沒有一絲考慮。
李無敵愣了一會，突然眼神中爆發出一陣猛烈的喜悅情緒，歡快的跳了起來。
安易行聽見這話，沉默了幾息後，毫不猶豫轉過身離開了這裡。
唯有李黯緩緩捏緊了拳頭，望著老人質問道「為什麼？難道書院也看重劍修體質？」
祭酒眼簾微垂，淡淡說道「你爹也不會這樣跟我說話。」
李黯臉色微變，自知失言，但是實在太過於不甘。
這次能否成功入選書院成為某位老師的弟子，對日後大唐皇帝的那個位子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可是如今就這樣從手中失去了。
惆悵若失之餘，李黯微微彎腰抱歉。
祭酒隨意揮了揮手，轉頭便緩緩朝著遠處走去。
李黯也準備離開，就看見一個淡漠如水的目光。
沈玉靜靜望著他。
前些日子暗殺他的幕後黑手，多半便是此人了。
所以在來時顏師古才會特意陪伴在他身旁，除了陪同多半也有著看管他的意味。
畢竟若是他在書院一劍殺了李黯，那整個大唐估計都得生亂。
李黯感受到了沈玉的目光，沒有感受到絲毫情緒，但卻莫名讓他有些心慌。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頭猛虎看待遠處的獵物，就如看待死人一般。
麵對死人，自然不會有什麼情緒。
沉默片刻，李黯便踏步離開了這裡。
「這算是交換？」
沈玉看著他遠處的背影，淡淡說道「我在這裡不與他計較，而你選擇李無敵做為弟子。」
顏師古有些驚訝，沒想到對方這麼早就看出來自己才是這次審核的關鍵，於是笑道「對，也不對，因為我很喜歡李漁兒這孩子。」
「叫李漁兒麼？」
沈玉望著場地中央活蹦亂跳的女孩兒，心想到，其實他本來也沒認為李無敵是她的真名。
那位大唐皇帝陛下應該沒有那麼童真。
李無敵迎著兩人的目光，蹦蹦跳跳走了過來，不解問道「那位老伯伯怎麼走了？不是說好收我做弟子的麼？」
這是眾人都自認為理所當然的事情。
若不是書院祭酒，那麼為何他會親自出來？
沈玉沒有說話。
顏師古站了起來，溫和笑道「那位老伯伯是書院祭酒，而我才是你日後的老師，我叫顏師古。」
「啊」
李無敵張大了嘴巴，語氣拉長，失落的情緒如何遮掩也遮掩不住。
正準備說些什麼，就隻看見沈玉望了她一眼，說了兩句話。
「閉嘴。」
「好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