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理解老人的這種感覺,在每一個個看似不經意間的消息之中摸索出一個被時間埋藏住的真相,那種感覺對於讀書人來說,是一種極為得意的自豪與滿足感。
沈玉看見老人流露出宛如稚童般的笑容,想了想還是沒有打算將一些事實說出來。
這件事他恰恰知道。
因為當初巨鯨門得罪的少年是張虛靜,也就是三千年前創立道宗的那位祖師,以及他的親傳弟子。
至於巨鯨門滅門的原因更是有些荒唐,因為當一些俗套的恩怨結仇時,巨鯨門門主剛好知道張虛靜是他的弟子,二話不說,直接嚇得送出了宗門至寶,當時的沈玉自然理都沒理,然而誰成想朱鯨以為大禍臨頭,然後乾脆偽裝了一樁禍事,順勢就將整個宗門給解散了
於是乎這件事情就自然而然被一傳十十傳百,一些自以為知道內情的人就將此事傳了下來。
這件事沈玉也是事後聽張虛靜當做趣事說起才知曉,現在突然想起還有些感慨。
像這種事情在三千年前的那個時代隻會多,不會少,多少數不清的真相都埋藏在了曆史長河中,就算偶爾自以為自己知道了真相,可實際的樣子卻是往往會讓你措手不及。
沈玉搖了搖頭,突然覺得這些都是無趣的事情,然後又將目光轉移到了書上。
千愁何解?唯有讀書。
沈玉望著洞口旁邊貼著的那幾個大字,笑了笑,心神再次沉靜在書海之中。
一看便是一月,一月便是三十天。
沈玉在洞口已經整整三十日都沒有出去。
洞門口來了位老人,孟規站在洞口,看了眼臉色有些憔悴的男子,沉默不語。
文若海先生在洞口外曬太陽,懶洋洋說道「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真是稀客。」
孟規冷哼了一聲,說道「就你鑽研的那點破東西,他要問,你直接告訴他便行,怎麼還磨磨唧唧的?讀書人的肚量哪去了?」
文若海眉毛一挑,笑道「喲,連自己的學生都不關心,你什麼時候對一個道宗後輩如此關心了?」
孟規說道「關你屁事。」
文若海對這位多年熟悉的至交老友自然很是隨意,笑著搖頭。
沉默了會。
孟規皺眉說道「你個酸秀才,還真不說啊?來來來,你給我說說看,你研究三千年前的那些破事,究竟又研究出了些什麼東西?」
文若海歎了口氣,搖頭道「這些事情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還是不需要知道的事情,另外你還真以為是我舍不得將知道的這點東西說出來?」
孟規眉目微微一挑,「哦?還有誰強迫你?」
「是院長。」文若海臉色平靜,隔絕了周圍的氣息,輕聲說道「關於三千前的事情院長其實在很多年前就有所研究,前些年才將這件事告訴我,並且一直吩咐過不得外傳。」
孟規挑眉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文若海淡淡說道「以你的性子能夠在這裡待上半月?又確定能守口如瓶誰都不說?」
孟規翻了個白眼,顯然不想說話,片刻後又皺眉道「奇怪,這件事怎麼連院長都如此在意,依照我對他的了解,肯定不僅僅是好奇那麼簡單。」
文若海簡單平靜道「不知道。」
能夠猛然一瞪眼,道「你是不
是又故意瞞著我些什麼?」
文若海猛然也翻了個白眼,爆粗口罵道「滾犢子。」
孟規悻悻然收回了目光,轉頭看了眼洞內,問道「那這個怎麼辦?」
文若海平靜說道「我當初也是從這些書裡麵知道了一些零碎答案,依然是些模棱兩可的東西,若是有真本事,自然能夠自己弄清楚。」